雁蕭關面對其他人時,或狂蕩不羈或嬉笑怒罵,可一到黛妙與面前,他就成了最聽話懂事的兒子。
黛妙與接過花,捧到鼻前深嗅,高興地招手讓身旁侍女過來:“青梅,你快回去找個瓶子將花養著,這么漂亮,可得讓它們開久些。”
她的聲音嬌柔,渾不似四十來歲的女人。
青梅點點頭,立即轉身去了。
黛妙與一動作,雁蕭關便發現她手上沾了臟污,取過一旁宮女手中帕子,托起她的手細看,原來是不小心粘在指上的魚食,雁蕭關放輕動作細細擦拭。
底下水中魚搖頭擺尾,黛妙與笑容嬌憨,等雁蕭關要放開手時,反手握住雁蕭關的手指,看著他輪廓深邃的面容,濃眉挺鼻,薄唇刀刻般銳利,是一幅和她與弘慶帝沒有一點相像的面貌,十分的英俊,就算眉眼常常縈繞幾分桀驁,仍是一張讓人矚目的俊容。
她習慣性地搖了搖雁蕭關的手,又一次問:“真的沒事?”
雁蕭關從旁邊桌上拖來點心,笑道:“母妃莫擔心,早就沒感覺了,就是有些餓。”
貴妃連忙吩咐道:“快些,再去拿些五郎愛吃的過來。”
接著又絮絮叨叨地道:“哪能不疼?你就哄我吧,我看就你最會忍。”說著說著,眼眶猛一下轉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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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雁蕭關肩膀一緊,將手中點心扔進嘴里,探過身去拿帕子,手忙腳亂擦拭她的眼角,他顯然忘記手中帕子方才做過什么,一下就將帕子上的魚食抹在了黛妙與臉上。
雁蕭關尷尬一笑,連忙拿手擦干凈,安慰道:“母妃莫慌,每月一次,這么多年我早已習慣,太醫不也說了,只是月圓之夜會疼些,忍過去就好。”
“也怨陛下無用,這么多年也沒能尋來良醫解了你身上的毒,這般疼下去,萬一哪次你熬不住,可如何是好?”歲月待她格外優厚,怒笑皆宛如少女,現下明明是在抱怨,聽著卻像撒嬌。
雁蕭關笑得張狂:“母妃未免也太小看我,不過些微疼痛,哪能奈何你兒子。”
黛妙與一錘他肩膀:“就你能耐!”
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被雁蕭關一逗就喜笑顏開。
只這么一會兒功夫,青梅忙完回來,只是不是空手,拿回的也不是方才送進殿中的花,手中倒是捧著許多卷軸。
雁蕭關頓覺頭大,隨意從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點心中拿了一塊,扔進嘴里,惡狠狠地咀嚼,這已不是第一次,看著貴妃亮閃閃的期待眼睛,他也不好逃跑,只能兩眼無神地看著。
黛妙與青梅興致勃勃,一幅幅卷軸依次在雁蕭關眼前展開。
滿天都的貴女畫像,任由雁蕭關挑選。
黛妙與又展開一幅畫像,其上女子艷若桃李,很是嬌美動人:“五郎,這位曲姑娘如何?她可是天都出了名的美人,不知多少高門子弟等著求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