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雁蕭關不接,他嘆口氣,又道:“再說禁外軍,雖聽著威風,殿下只看禁外軍有三萬人,可殿下卻不知內里如何。”
“怎的?你禁外軍中還有什么內情不成?”雁蕭關微挑眉。
梁施瑯見他終于愿同他開口,暗地里松了口氣:“殿下也知禁內軍中高門子弟不少,卻不知禁外軍也不妨多讓,個頂個的來頭大,其中能聽我號令的,還不到神武軍的六千人呢,陽奉陰違可謂是司空見慣,殿下若是進了禁外軍,反倒會受其中種種關系牽絆,殿下一貫不喜束縛,到時候只會煩心。”
宣潭京連連點頭:“可不是,神武軍現下沒有統領,若是殿下能去神武營,神武軍有殿下撐腰,他們日子過得好了,那不是殿下指東,他們絕不敢往西。”
他給梁施瑯遞了個眼色。
梁施瑯接過話,竭力勸說:“現下神武軍名聲雖不好聽,可底子還在,當年陸卓雄能將神武軍訓成精兵強將,我看殿下比之陸卓雄更具神威,有殿下去操練他們,想必神武軍很快便能恢復往日悍勇,復為精兵悍將指日可待,又全是殿下親自操練而成,有這些年處處遭嫌的磋磨,他們定然對殿下忠心,如此豈不美哉。”
雁蕭關挑挑眉,慢悠悠道:“你們盡吹捧我吧。”
話雖這般說,方才冷冷盯著梁施瑯的眼神卻收了回來,在梁施瑯臉上的笑快要掛不住時,雁蕭關接過酒,仰頭一飲而盡。
眼看著雁蕭關不再心存芥蒂,宣潭京和梁施瑯自然也連連勸酒,賓主盡歡之時,梁施瑯帶著醉意道:“險些忘了先前說好的要送殿下一只鷹玩玩,不知殿下現下還有興趣嗎?”
雁蕭關一手撐著額頭,懶洋洋道:“是有這回事,自然有興趣,梁將軍若還有心,尋個時間送去我府上便是。”
“成。”梁施瑯一口答應,接著眼中帶了絲猶豫。
宣潭京看不慣他的作態,好好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面上卻掛著欲言又止的神態,若是個美嬌娘,他還能好生安慰兩句,可落在梁施瑯身上,他卻沒有這閑心,當即催促道:“現下梁將軍可是已和殿下冰釋前嫌,有什么話直言便是,不必露出這般女兒情態。”
雁蕭關聽到此言也笑起來:“才得了梁將軍的心頭好,梁將軍只管開口。”
梁施瑯當即道:“殿下爽快。”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殿下也知我家那弟弟到了年紀,總是閑著也不像樣,家中爹娘為此真是操碎了心,為人子,當憂父母所憂,我總不能讓他們一直為此事憂心。”他嘆了口氣,銅鈴眼里裝著滿當當的憂愁。
天都第一孝子也抵不過的孝心。
雁蕭關感嘆道:“梁將軍看著粗獷,沒成想還是個難得的孝子。”
又呷了口酒,他微蹙起眉,有些為難的模樣,慢條斯理道:“我現下已不是制局監,昨日早朝才被參了一本,怕是不能再讓你那弟弟直接入禁內軍。”
不等梁施瑯色變,他就提唇一笑:“不過梁將軍既然開了口,我自然不能讓你失望,禁內軍不成,制局監我倒是還能說上話。”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了。
宣潭京險些將口中酒噴出來,驚訝道:“這可是好事,制局監這去處可比禁衛軍好上許多,梁將軍,你著弟弟可是撿了個大便宜。”
雁蕭關這一手可真是出乎意料,梁施瑯表情僵硬:“可我弟弟無才無能,去禁內軍混混日子倒也罷了,若是去制局監,一招不慎惹出大亂子可如何是好?我就怕到時反害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