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兵團:在圣皇陛下領導下,我們是無敵的軍團!
澎湖的烽火映紅了半壁海天,硝煙混著咸腥的海風,灌入臺灣承天府。
圣皇無敵艦隊的巨艦如猙獰的海獸,啃噬著鄭氏海上霸業最后的礁盤。
敗報如同瘟疫,在島內每一個角落蔓延,人心惶惶,如沸湯翻涌。
而真正撕裂這個搖搖欲墜政權的,并非遠方的炮火,而是自鄭氏王城深處驟然爆發的、醞釀已久的寒光利刃。
……
臺灣·承天府。
王城深處,延平王鄭經戰死的噩耗如同淬毒的冰錐,刺穿了每一個人的心防。
只有侍衛統領馮錫范那張如礁石般冷硬的臉龐,在搖曳燭火下毫無波瀾。
他陰鷙的目光掃過驚惶的侍從,聲音壓得極低,字字卻如淬火的鋼釘:“敢泄一字,誅爾九族。”
消息被死死捂住,偌大的王城,在巨大的恐慌與無知的寂靜中,醞釀著更深的黑暗。
監國世子鄭克臧,此時監國印劍在手,立于父親空蕩的議事廳中。
窗外風聲嗚咽,如泣如訴。
案頭,那方象征監國權柄的羊脂白玉璽冰冷沉寂。
燭光在它溫潤的表面上艱難跳躍,映不亮它內在的沉重,也驅不散鄭克臧心頭那團沉重如鉛的陰霾。
鄭克臧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玉璽邊緣一道細微的舊痕——那是父親鄭經當年初握此印,意氣風發時失手磕碰的印記。
如今物是人非,玉璽猶在,人卻已魂斷澎湖。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寒毛根根倒豎,仿佛暗處有無數冰冷的蛇信正無聲地舔舐著他的脖頸。
這份不安,很快便化作刺骨冰水兜頭澆下。
他的心腹,一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小內侍,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撲進書房,面無人色,渾身抖得如同秋風中最后一片枯葉。
“殿下……馮……馮大人……董太妃……”
他語無倫次,牙齒咯咯作響……
“他們……他們要廢黜您!擁立二公子克塽!就在今夜!”
“克塽?”鄭克臧猛地轉身,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寒光。
“馮錫范?董太妃?”
他念著這兩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艱難地磨出來,帶著血腥氣。
馮錫范的野心他并非毫無察覺,只是未曾料到其獠牙會在這大廈將傾、父王尸骨未寒之際驟然亮出,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