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朱武連環(huán)莊的后堂閨閣之內(nèi),氛圍則截然不同。
朱九真與武青嬰已沐浴齋戒,靜心等待。
衛(wèi)小寶心念微動,兩套光華流轉、絕非人間織工所能造就的“圣皇仙妃婚禮服飾”便憑空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
那鳳冠以不知名的仙金神玉鑄就,綴滿星辰般閃爍的寶石,流蘇如霞光編織;
嫁衣料似云霓,柔滑無比,其上繡著的鳳凰、蓮花圖案并非死物,竟隱隱有靈光流動,仿佛隨時會振翅飛起,搖曳生姿。
整套服飾穿在身上,不僅絲毫不覺沉重,反而有氤氳仙氣自行繚繞,使得二女本就絕美的容顏,更添了幾分超凡脫俗、不容褻瀆的神圣氣質。
朱九真對鏡自照,只見鏡中人兒嬌艷絕世,眉宇間自帶一股雍容華貴,那披霞鳳冠更襯得她膚光勝雪,宛如烈火中涅盤的鳳凰。
武青嬰則清麗絕倫,仙氣飄飄,裙擺上的并蒂蓮花仿佛在緩緩綻放,與她沉靜如水的性子相得益彰,宛如月宮仙子臨凡。
“姐姐今日,真如九天玄女一般。”武青嬰輕撫著朱九真嫁衣上那仿佛有生命力的鳳凰翎羽,眼中滿是驚嘆與羞澀的喜悅。
朱九真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涼與激動,柔聲道:“妹妹亦是如此,這般風姿,若非仙妃,人間哪得幾回見?從今往后,你我便是真正的姐妹,共侍圣皇,再無需為凡塵瑣事、薄幸之人煩心。”
二人相視一笑,前嫌盡釋,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對衛(wèi)小寶的無限情意。
圣皇的仙妃啊!
這是何等的榮耀!
……
然而,就在這莊內(nèi)上下為這場“天婚”忙得熱火朝天、喜氣洋洋之時,莊內(nèi)一角的禁閉室內(nèi),卻是另一番地獄般的景象。
衛(wèi)壁自那日敗于衛(wèi)小寶之手后,便被囚禁于此。
室內(nèi)陰暗潮濕,僅有小窗透入些許天光。
他每日聽著莊內(nèi)的動靜,從最初的喧囂準備到如今的喜慶沸騰,心中如同被毒蟲啃噬,充滿了不甘、怨恨與絕望。
今日,外面的喧鬧聲遠勝往日,鑼鼓笙簫隱隱傳來,賓客的談笑聲不絕于耳。
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如同烏云壓頂。
“外面……外面究竟在做什么?”他終于按捺不住,猛地撲到門邊,抓住前來送飯的仆役的衣襟,雙目赤紅,厲聲喝問。
他形容憔悴,哪還有往日翩翩公子的風采。
那仆役被他狀若瘋魔的樣子嚇住,渾身哆嗦,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說!”衛(wèi)壁手上加勁,指甲幾乎掐入仆役肉中,面目猙獰。
仆役吃痛,又懼怕他瘋狂的眼神,只得顫聲道:“是……是九真小姐和青嬰小姐……她、她們今日大婚!”
“什么!?”衛(wèi)壁如遭五雷轟頂,踉蹌著倒退數(shù)步,撞在冰冷的墻壁上,“兩位師妹的大婚?她們……她們嫁與何人?”
他心中尚存一絲僥幸,或許是哪位世家公子,或許是……
“嫁給……郭公子……”仆役低聲道。
“郭公子?哪個郭公子?難道是……郭小寶!?”衛(wèi)壁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怒。
“是……是的……就是郭小寶,郭公子……”仆役怯怯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