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衛小寶啟航前往宿州戰場救人（第2頁）

他最后看了一眼下方迅速變得渺小的紫霄神府，目光轉而投向西北方向，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冰封萬里的殺意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對摯友安危的深切擔憂。

“出發！目標，宿州沱河戰場！全速前進！”

仙舟發出一聲更加響亮的嗡鳴，船體周圍的空間微微扭曲，下一刻，化作一道幽藍色的流光，撕裂長空，以超越聲音的速度，向著那片正被鮮血與悲歌籠罩的土地，疾馳而去！

……

就在衛小寶于九天之外收到那血淚交織的求援訊息，并以雷霆萬鈞之勢啟動圣皇仙舟，橫跨虛空而來的這短暫卻又無比漫長的間隙里，沱河北岸那座飽經蹂躪的小丘之上，最后的、也是最令人心碎的尾聲，正以一種無可挽回的態勢緩緩落下。

馬一良身邊，那最后一名自始至終未曾退卻半步的親衛，是一個臉上還帶著稚氣、名叫“石頭”的年輕士兵。

他看到了數支閃著寒光的利箭，如同毒蛇般射向已然無法動彈的馬將軍后背。

沒有思考，沒有猶豫，仿佛是一種烙印在骨血里的本能，他發出一聲嘶啞的、不成調的吶喊，猛地張開雙臂，用自己那并不寬闊的胸膛，義無反顧地迎了上去！

“噗！噗！噗！”

三聲悶響，幾乎不分先后！

強勁的箭矢瞬間穿透了他破舊的皮甲，深深地釘入了他的身體。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整個人向后踉蹌，但他那雙瞪大的、充滿了不甘與未竟忠誠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馬一良的背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試圖用自己倒下的身軀，為將軍擋住更多的危險。

最終，他轟然倒地，濺起一片混著血水的泥濘，氣絕身亡，那雙不曾瞑目的眼睛，依舊望著馬一良的方向。

他的倒下，仿佛抽走了這小小防御圈最后的一根支柱。

至此，這座由忠誠與血肉鑄就的孤島上，除了層層疊疊、姿態各異的陣亡者尸骸，還能勉強維持著“站立”姿態的，只剩下那兩個背靠著背、相互依存的身影——馬一良與郭雅簫。

不，確切地說，是郭雅簫在站立，而馬一良，已經徹底失去了支撐自身的力量。

他全部的體重，以及對這世間最后的、微弱到極致的牽掛，都壓在了郭雅簫那同樣搖搖欲墜的身軀上，以及那柄深深插入焦土、象征著他不屈意志的“破軍”寶刀之上。

他的意識在無盡的黑暗與短暫的清醒之間沉浮，每一次清醒都如同回光返照，讓他能模糊地感受到妻子身體的顫抖，感受到周圍越來越近的殺意，但更多的是如同潮水般涌來的、要將靈魂都凍結的冰冷與足以吞噬一切的沉重疲憊。

生命的氣息，已然微弱得如同狂風中的一絲殘燭火苗，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熄滅，融入這片他為之奮戰至死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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