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鬧哄哄的現(xiàn)場陡然安靜,趙陸聽完,嗤之以鼻。
這樣的威脅從前她怕,因為她謀著朝廷的官身,所以她怕自己身上有一點點的污跡。
“叫你們的長官來!”元春手里握著一枚質(zhì)地上好的佩玉,眾人對玉佩不以為意,卻叫她這氣勢嚇得縮頭。
“叫啊!”趙陸對身下的男人說道,手里的匕首還不忘挑了挑,趙陸狐假虎威,將腦瓜別在褲腰帶上,很有萬念俱灰孤注一擲的味道。
元春正看得皺眉,忽聞噠噠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伴隨著馬兒嘶鳴,一形容粗獷的男人在六七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圍在這里做什么,都散開!”聲音和長相一樣粗獷。
趙陸余光瞄了一眼,身下的人忽而用力掙扎起來,大聲求救道:“張頭領(lǐng),救救我!救救我呀!”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他要?dú)⑽遥麄円旆矗麄兓钅佂崃嗽圃啤_突一觸即發(fā),趙陸不緊不慢地將文書內(nèi)容復(fù)述了一遍,現(xiàn)場很有些下不來的架勢。
不過最要緊的事,元春手里那塊玉佩樣子極其精美,遠(yuǎn)遠(yuǎn)看著都有瑩潤水波的尺頭,那叫張頭領(lǐng)的男人心頭百轉(zhuǎn)千回,話到嘴邊變成了呵斥兩句。
心頭添了揣測,按在腰間刀柄上的手定住,轉(zhuǎn)而對著那伙夫說道:“夠了!”
“耽誤了陳大人的事,你們幾個腦袋夠砍?這位公子既然對文書有異議,便與老夫一同去面見大人好了。”拿不準(zhǔn)是狐假虎威還是裝模作樣,張擎羽心道,去正主面前分辯一下就好了。
初一聽陳大人,趙陸莫名想到了迎春的夫家,她雖沒見過陳瑜本人,但迎春總歸還是認(rèn)識的。
益州還挺小的,她心道。
“朔姐,你這個東西好不好用?若是那什么陳大人不認(rèn)得,咱們豈不就羊入虎口了?”趙陸回過味兒來,有些擔(dān)憂道。
“總要走一遭的,難不成你這小黑戶,不想解決?”元春淡笑,滿臉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自然知道陳瑜是迎春的夫家,但此陳是不是彼陳,總要見過了才能知道。她南下,也并非是單純?yōu)榱颂优艿模负偷挠媱潯m有悖綱常,但私心是認(rèn)同的。
益州山多水豐,所謂的‘衙門’建在一處河邊,里頭進(jìn)進(jìn)出出的多是些武夫,兩人有人帶著,自然是暢通無阻。
還沒等到她們進(jìn)屋,就見赭紅色的大門從里拉開,正有一人款款出來。
那人一見元春,面上有惶恐之色,隨后是面上一喜,幾步上前,“大姐姐什么時候到的?頤公子也……”
他探頭向后,看見的只是趙陸那張平平無奇的臉,眸子里透著幾分失望。
二人話音未落,就有人上前邀趙陸去偏廳稍坐,見元春擺手,趙陸便知道這的確是陳瑜,迎春的夫婿,她抿抿唇,深覺自己好像又上了什么賊船。
還是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