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隔壁王熙鳳。
對于云珠來說,將來無論是黛玉進門還是寶釵進門,到那時,榮國府榮光依舊否都尚不可知,更別說這些依附主家的下人們。
全都是漂萍一般的命運,“要我說,不如攢些銀錢,出去關起門戶過自己做主的日子才叫有意思呢!”
云珠很愛的給晴雯洗腦,像晴雯這樣有手藝的女子,離了榮國府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你綺大姐姐倒是給你灌輸得明白,怎么,這么幾日功夫就唯你綺大姐姐馬首是瞻了?”晴雯進府早,如何不知道隔壁的璉二奶娘是如何的雷厲風行。
那時二奶奶一進門就打發了璉二爺身邊的貼身丫鬟,又給平兒開了臉,卻又不給平兒抬姨娘,平兒一個齊頭整臉的陪嫁大丫鬟,就這么沒名沒分的伺候著。
饒是見慣了陰私的晴雯,也覺得璉二奶奶此人未免太過善妒潑辣。
“姐姐慣會笑話我的,唉,誰讓我年紀小資歷淺,隨你笑話罷!”
當天夜里,云珠睡在大通鋪上,手里摩挲著那粒金瓜子,左摸又摸,將所有的銀錢都挨個摸了一遍,這才念念不舍的將孔方兄們依次收進馬桶空間。
聽著身側幾人清淺的呼吸聲,她正要躺下睡覺,就聽聞院中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值夜的丫鬟早已經在班了,這是誰?這么晚了還在走動?
想要起身查看,但看見被子一角卡在紫綃身下,也就歇了心思,這內院里走動,必定是院子里的人,總不可能是外頭的賊。
次日賈寶玉起身時,云珠端著托盤進屋,就看見襲人溫柔小意的在給賈寶玉穿戴。
得,這位大姐是一點兒沒聽進去別人的勸誡。
再看賈寶玉體貼彎腰的樣子,襲人昨晚恐怕還歇在主子房中了,賈寶玉穿戴齊整,便端了云珠手上的茶水呷了一口,饒有興致道:“昨兒玫瑰膏子制得好。”
眾目睽睽之下,襲人越過綺霰,裊裊娜娜將一支金簪別上賈寶玉的頭冠里,輕咳一聲,“是極,寶姑娘和林姑娘還送了東西過來。”
“她送了什么?”賈寶玉眼神頓時大亮,顧不上回應襲人的溫柔小意,竟是小跑著往林黛玉房中去了。
本要收拾完打發少爺去上學的眾人,一見這場面,也是各自嘻嘻哈哈散了去,全然不顧襲人鐵青的臉。
連往日時時跟在襲人身后的檀云,此刻也跟隨眾人出了屋門,獨留抱著大紅猩猩氈的襲人愣在原地,一向得臉的襲人冷不丁見這冷場面,俏麗的臉蛋上幾乎有些掛不住。
“襲人姐姐,寶二爺若是誤了上學的時辰,只怕老爺回頭要追究了。”有人在門外惴惴的喊,神色間難掩蓋憂色。
賈政是個外冷內熱的爹,從來不管這些孩子間的小事,但對賈寶玉讀書一事,竟是比王夫人這個親娘更上心些。
而王夫人素來聽丈夫的話,卻又舍不得對賈寶玉疾言厲色,所以她們這些小丫鬟,就是最好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