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漢子多的地方葷段子多,提起性別差異,自然而然的就岔進了下三路里,言語之間戲謔之意十足。
馮正平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又見崔清豎起來的眉頭,瞧熱鬧不嫌事大似的干笑一聲,“是嘛。”
眾人見狀,俱是嘴巴張成O形,老王啊,你剛剛還說人家文章寫不錯有見識呢,自己拆自己臺這么快,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借口還有事忙,紛紛逃離戰(zhàn)場,只聽崔清咆哮一聲:“人家兢兢業(yè)業(yè)為民著想,我等實在是沒臉說這種葷話!”
顯然已經(jīng)心生怒意。
王健摸不著頭腦,自顧大喊,“崔家小兒,你是不是想打架!!”
“好啊,我骨頭早就癢了,來啊!”
“行!幾日不見,我倒要看看夠不夠叫我刮目相待!”
唰地一聲,眼見著就要在營帳里開始比劃,馮正平撫著額頭,鎮(zhèn)聲道:“行了!一個外人,你倆做什么要傷自家和氣。”
天光微紅,趙陸收完最后一簾烏梅丸,進屋余光一瞥,恰好聞到藥箱上回蕩著一絲汗臭,工作報告安然無恙,她卻笑得如偷到腥的貓,滿面得意洋洋。
這‘賊’用對了地方,遠比廢多少口舌都來得有效,不是她奸滑算計,實在是多少人肚子等不得,糧倉等不得。
而她與趙三姐妹倆的錢包,也等不得了!
晚飯時張林來問要不要用些酒水,一老一小短暫的解決了寄生蟲的困擾,足夠值得宴飲一回。
想著眼下就回城,正好能趕上禁戒嚴之時到家。
出來五六天了,比規(guī)定的出差時間要多出一大截,明兒還得起早回太醫(yī)院點卯解釋呢,“吃飯算了,我們這就走了。”
說著,又囑咐了一些用藥和生活上的注意事項,這才喜滋滋去牽自己的小毛驢。
只一走近了,才覺氣氛不對,胡君榮滿面愁容,唉聲嘆氣,旁邊一個小將士急得直撓頭,嘴上一張一合的解釋著什么。
望著空蕩蕩的樁子,趙陸心急如焚,“驢呢?”
代步車還沒做過第一次保養(yǎng),就已經(jīng)架在了烤架上,滋滋冒油,火候很好,看起來很有金黃酥脆的感覺。
因為眾人都去演武場了,沒去的也在邊上看熱鬧,這犟驢什么時候逃脫的籠頭都不知道。
張林說兩頭驢一路啃一路糟踐,終于在外頭的田地里被人逮了,只是逮的過程稍微有點……總之是追捕時落水淹死了。
沒放血的牲畜烤起來有一股腥騷的濁氣,但它怎么地也是一塊肥美的肉,趙陸和胡君榮一人收了七兩燒埋銀子,含淚吃了兩坨驢肉。
“小趙大夫啊,這回真是對不住,咱們佐領(lǐng)已經(jīng)狠狠批評教育他們了,等下回你來,我親自給你燉紅燒肉!好好補補。”火頭軍的胖子真情實意。
趙陸的臉蛋子更蒼白了。
她捂著腿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