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之中,張貴的怒氣方才平復了些,手里的玉珠光澤透亮,發出悅耳聲響。
面前跪著那受傷的守衛,肩頭的傷被簡單包扎,卻仍舊滲出血染紅了白布條,張貴投去目光,隨即又收了回來,那血實在是太臟了。
“是,他親口承認是貍貓大俠,還像小的打聽趙墨語。。”
“趙墨語?”
“千真萬確,小的什么都沒告訴他。”
守衛的話讓張貴皺起眉頭,一個盜賊劫走了趙宛童,將人殺了還折返回來打聽趙家大姑娘,這聽著怎么有些摸不著頭腦。
身旁的守衛稟告道:“公公還有一事,方才庫房走水,此刻火勢應當滅了。”
盜賊一來一去,庫房還失了火,聽著倒像是這盜賊偷竊放火。
地上躺著的尸體尚有余溫,面目沒有猙獰,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她的發髻雜亂,一絲一縷混雜著泥漿,衣裳破爛,應當是在園子里偷拿的下人衣裳,腳上的布鞋被磨破了洞,鞋底盡是泥濘。
張貴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然起身,推開守衛,徑直走到尸體旁,死死盯著那頭臟亂不堪的頭發,隨后他竟然朝著尸體跪下去,湊近那頭發嗅了嗅。
只有泥土和血腥味,沒有馬糞味!
守衛被他的動作嚇住,還以為他是新娘子死了,受不了打擊,快要瘋了。
突然,他發出尖細的大笑,笑聲讓在場幾名守衛背后一驚。
“趙宛童,咱家被你擺了一道,沒死,沒死!”
“公公?”
此刻,誰也不敢靠近,張貴就如同大火里伸出來的鬼手,任何靠近的人都會被他拖入地獄。
他獰笑著撫摸尸體的臉,如此相似的臉卻不是她,為了逃出他的手心,竟然廢了如此大的功夫,找了個相似的替罪羊。
不過可惜了,這替罪羊死得毫無價值。
“你倒是提醒咱家了,趙墨語,咱家會替你好生照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