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欒樹枯死了,原本金燦燦的花枝早已掉落,整棵樹看不到半點生機(jī)。
孫小年見南梔盯著欒樹,說道:“這欒樹本是好好長著,我們臨走時還是枝繁葉茂的,師父說一個半月前突然有一天就開始掉葉子,不久就枯死了。”
南梔垂眸,想到夢中她站在欒樹底下,那時欒樹還是花葉滿枝頭,她沒了,欒樹也隨她而去,也是她和欒樹的緣分。
不再看欒樹,過了庭院,有人在二樓等著,窗戶打開,那人站在窗前,梳著男子發(fā)髻,頭戴網(wǎng)巾,但是那樣貌一看便是女子,雙眸雪亮,只是帶著些許憂愁。
南梔看見她時,她有禮地朝南梔點頭淺笑,這副打扮倒像個軍師。
孫小年撇著嘴,對那姑娘很是不滿:“東家,她這個人的性子我摸不清楚,您小心些。”
看來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姐姐,南梔點頭示意記下了。
孫小年又招手讓南梔彎下腰來,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覺得她這個人陰暗得很,昨夜我們都擔(dān)心東家您睡不著,就她睡著了,今兒早天還沒亮,她就站在窗戶那,東家,您都猜不到她在做什么。”
南梔配合問道:“她在做什么?”
“她在割手!拿著把刀割她的手!您不知道小七看到的時候被嚇成什么樣!”
孫小年小臉一皺,想起那場面都覺得嚇人,這還不是看見血腥那種直面嚇人,而是那種陰影之中一雙眼睛直盯著自己那種無法言說的恐懼。
一個人好好的割自己的手做什么?
那就證明這個人有問題。
她這么一說,南梔也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不過既然能進(jìn)南紀(jì),說明她有些本事。
上樓前,孫小年拉住南梔的衣袖,遞了把匕首過去,“東家,您自己當(dāng)心。”
南梔并未接過,這時候邀她一見,總不會是來殺自己的,若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她還如何做南紀(jì)的當(dāng)家?
上樓,氣定神閑推開房門,一股檀木香襲來,整個屋子被檀木香填滿,南梔還是在其中聞到了一絲血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