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奴婢會留意的,姑娘要做什么盡管去?!?/p>
她看出南梔想要做什么,南梔搖頭,錦衣衛(wèi)辦案,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是不給他添麻煩,回頭進(jìn)了屋里,似是隨口問道:“這案子要幾時才結(jié)案?”
屋檐下倒吊著個人,是紀(jì)云,“不清楚,或許午后,或許晚間,姑娘可是要去走走?”
南梔搖頭作罷,這案子想必牽扯甚廣,夠林闕一番折騰了。
沏了壺茶,寺院的茶比京城茶商賣的茶葉要清香些,清香之中夾雜著鹽的焦香,入口茶香軟糯,帶著焦鹽的味道,別有一番滋味,這是京城獨(dú)一份。
茶香入口,南梔猛然回頭,不知為何總覺得墻上掛著的佛像生了雙眼睛盯著自己。
“姑娘?”
玉柯疑惑,隨即明白她動作中的警惕,起身走向那佛像,小心檢查了一番,并未發(fā)現(xiàn)不對。
許是錯覺,南梔并未在意,這兩日總是提心吊膽,深思不靜,不知道是不是還未從王府回來,那房中的棺材的確讓她難以忘卻,甚至在夢里還要驚擾她一次。
長恩寺里,不斷有人匯聚到大雄寶殿,佛祖在上,有人磕頭跪拜,有人焚上香燭,有人雙手合十安靜參拜。
站在佛祖右側(cè)的和尚始終面帶微笑,雙眸微張,含笑注視著所有人。
跪在前面的人抬頭仰望著佛祖金身,眼中沒有慈悲,只有堅定與狠毒,“成敗在此一舉,時機(jī)已到,殺了趙簡之,我們必會名垂青史!”
他聲音不大,在場眾人都聽得真切,殺了趙簡之,史書會記下他們的名字。
忽然一串腳步聲打斷眾人激揚(yáng)的斗志,那腳步聲從殿外踏來,眾人屏息凝神注意著來人,一襲白衣,神色從容,是錦衣衛(wèi)僉事林闕!
難道事發(fā),他們的目的被錦衣衛(wèi)發(fā)現(xiàn)了?
可是只有林闕一個人,而林闕面色如常,一如既往地目中無人,甚至沒有看在場眾人一眼,目光始終停留在佛像上,他旁若無人走上殿,接過和尚手里的香,走到眾人之前在佛像前躬身拜了拜。
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他道:“佛祖慈悲,普渡世人,靜一法師是活佛在世,能救世人脫離苦海,也能讓人墮入深淵,法師一雙手可慈悲,可狠毒,法師認(rèn)為呢?”
一旁的靜一法師只是笑著,而堂上眾人站起來,手中的香燭扔到地上,濺起的火星子險些燒到衣角,他們管不得這些,從袖口腰間能藏武器的地方拿出武器直指林闕。
為首的大漢道:“林闕,你想要如何?”
林闕將香插到香爐里,拍掉手上的香灰,攤開手略微無辜說道:“我能如何?”
“不管你是錦衣衛(wèi)還是大理寺,今日擋我者死!”
眾人舉著武器殺上來,林闕眼神瞬間凌厲,在佛祖面前殺人,真是罪過。
殿外的錦衣衛(wèi)圍上來,前面的還想與林闕決一死戰(zhàn),林闕奪過前面的刀往靜一法師身前扔去,靜一法師也只是笑著。
見形勢不妙,有人朝著佛像背后跑去,林闕用刀柄阻擋住逃跑的人,冷哼一聲:“想從密道翻出去?”
不多時眾人已被錦衣衛(wèi)制服,林闕將手上的賊人交給手下,回頭卻發(fā)現(xiàn)原本安靜站著的靜一法師不見了。
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