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趙宛童不知從何處找來輛板車,背著行李就要出門。
她沒帶上孫小年,而是讓孫小年去南家守著南梔,劉媽媽昨日的反常便讓她耿耿于懷,須得弄清楚才行。
孫小年點頭,瞌睡醒了大半,“東家放心,我定然把南梔姐姐護好了,保證不在她面前提起面具的事?!?/p>
“不,你得提,不需刻意,只問錯斷可在臉上?”
對于趙宛童這句話,孫小年不太明白,瞪大眼睛試圖理解這句話,卻依舊摸不著頭腦,“東家,什么錯斷?”
趙宛童并未解釋,推著板車就出門去,臨走還對孫小年丟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上工去了。”
“上工?”
孫小年撓著腦袋,滿臉疑問,今兒這是怎么了?東家說的話怎么一句也聽不明白?
在趙宛童離開后,她又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卯時過半,還未吃早飯便匆匆往南宅趕,半路碰見吳伯,想著趙宛童交待的事,便同吳伯一道來。
進了大門,孫小年直奔南梔的院子,南家的下人都認得她,這些年南梔時常帶她到家中做客,下人們私下里議論這孩子的身份,最后都當她是自家姑娘的親戚。
孫小年剛到中庭,遠遠瞧見庭院里設了個高臺,一個老和尚坐在高臺上念經,高臺下的小和尚捧著木魚,圍繞著庭院一邊敲打著木魚,口中念念有詞。
高臺正對著的屋子里幾個走來走去不知在做什么,孫小年對這些不感興趣,正要離開,迎面見到南梔正往這來,她趕緊笑著跑過去。
“南梔姐姐!”
“小年,你怎么來了?”
南梔見是她,蹲下身來接住奔過來的小身影,如同個大姐姐一般輕笑著撫摸她的發髻。
孫小年露出孩童的天真,說話也透著孩童的稚嫩:“今日是中元節,我怕姐姐一個人害怕,我來陪陪姐姐!”
南梔身后的玉柯笑著逗她:“別是你一個人害怕吧?你那院里就只有你一個人,據說中元節的鬼魂最喜歡嚇唬那些孤苦伶仃落單的活人,尤其是小孩子,陽氣又弱,還好欺負!”
孫小年一聽,一撇嘴就要哭出來,還故作倔強地仰著頭,聲音都在打顫:“我才不怕呢!我就是來陪陪南梔姐姐”
南梔見她這幅可憐模樣,把她抱在懷里,拍著她背輕聲安慰道:“小年最是膽子大的,才不會怕這些呢,姐姐膽子小,小年今晚便留下來陪著姐姐,可好?”
孫小年在她懷里一個勁地點頭,仰起頭來瞪了玉柯一眼,把臉別到另一邊去。
玉柯捂嘴偷笑,這么個小人兒有趣的緊,每次一逗她,她就要哭出來,轉頭就去找南梔告狀,小嘴一撇,這表情別提多可愛了。
南梔這時開口,不知是問玉柯還是孫小年,“她可還好?今早醒來沒見著她。”
孫小年如實將趙宛童吩咐的告訴她:“東家上工去了。”
“上工?”
南梔聞言一愣,對這話也反應了良久。
孫小年稍稍得意起來,東家說話就跟打啞謎似的,也不止自己沒聽懂,順勢將另一句話交代了。
“我看姐姐沒睡好,錯斷可在姐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