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經文頌罷,南梔開口道:“母親,宛童回來了,母親可要隨她去京城看看?”
“眨眼睛十七年不曾回去了,京城已無牽掛,回去做什么?”
“母親難道不思念父親和兄長嗎?”
南夫人嘴角勾起,似是在自嘲,“他們十幾年不曾來看過你,你想去永臨城嗎?”
她口中所說的永臨城,而非京城,京城繁華,天下人無不向往,而永臨城爾虞我詐,丈夫和兒子都在永臨城,而她和女兒遠在安州,兩地相隔甚遠。
南梔不答,只是盯著佛像前的燭火,燭火忽明忽暗,外面天色正好,這屋里卻如同黑夜,只有那燭火將佛堂照得通亮。
過了許久,南梔才說道:“母親,祖父給的補元湯藥,我已經停了,小梔體弱,連累母親在安州多年,如今小梔身體已養好了,母親可以回京了。”
南夫人聞言,手中念珠停下,錯愕地轉過身來,看向南梔的眼神不解、震驚甚至憤怒,她厲聲斥責道:“為何要停藥?那是你祖父給你的”
南梔打斷她,“母親可以回京了,父親思念母親,兄長也希望母親能夠回京,我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難道不好嗎?”
門被推開,一個人影站在門前,是劉媽媽,她手里拿著一封信走進來,越過南梔,走向南夫人,將那封信遞給她。
南夫人掃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將信接過來,轉過身子面對著佛像,對南梔道:“小梔,替母親招呼好老師父。”
南梔點頭,轉而又換上那副善解人意的笑來,“是,這兩日天氣轉涼,母親多注意身子。”
她走出去,將房門帶上,當聽見房門切實關上的那一刻,南夫人整個身子頹唐下來,雙眼無神,又滿是絕望。
劉媽媽在她身旁跪下,當心她的身子倒下,雙手扶著她的手臂。
“姑爺來信了,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可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