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再次打開,近在咫尺的臉將里面的人嚇了一激靈,手上的水險些沒端穩,也灑了些打濕了鞋頭。
“多謝姑娘,”趙宛童接過水,低沉的聲音笑了笑,“夜深人靜,姑娘怕我個老婆子做什么?”
“誰說我害怕?你喝了水趕緊走。”
她壯著膽子,聲音和眼神卻露了膽怯,落入趙宛童眼中,這膽怯被放大,不是害怕一個陌生老婆子,而是盯著她這張臉的畏懼。
“姑娘希望我喝了水死在這,對嗎?”
水灑在地上,一滴不剩,門內之人的神色緊張起來,“你?”
趙宛童嗤笑一聲,本就覺得不對,這一試,竟真讓她露出破綻,放下偽裝,一腳抵著院門,上前一步,直視那怯懦的眼睛,“你根本就不是趙宛童,誰讓你到這里來的?”
門內的人下意識想要將門緊閉,趙宛童的腳先一步擋住,“你以為殺了我,你就是趙宛童了嗎?”
門內之人愣住,目的被拆穿后驚恐,眼神震動,抓住門框的手緊緊拽住,“你要做什么?”
“應當是我問你,誰讓你來殺我的?”
“我”
她哆嗦著不知應付,她的心思在趙宛童面前一覽無余,再多的解釋也蒼白無力,下一刻從衣袖中滑落匕首,朝著趙宛童腰間刺去,卻在刺入之前被她抓住。
“即便是三年前的我,你也絕做不到!”
“我才是趙宛童,我才是!”
她發了瘋般抓著匕首往趙宛童身上刺,趙宛童覺得可笑,“你想成為我,那趙家滅門時,你在何處?張貴抓了我,為何不抓你?我東躲西藏,睡過馬廄棺材,你卻坐享其成,哪有這般道理?”
這幾日趙宛童白日東躲西藏,夜宿牛棚馬廄,整日提心吊膽,而這個人卻心安理得住在她置辦的宅子,她寧可被抓的是這個人。
“你不過是個棄子,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