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看到了吧?宋老三就是被嚇死的,死不瞑目啊,中元節(jié)還要回來拉個墊背的,心思惡毒得很吶!”
“怎么不去嚇唬宋老四去?他們哥倆可不對付。”
“還不知道呢,宋老四被官府抓了,說是偷竊財物,從他懷里掏出來一塊玉。”
“這人都死了,還不敢去官府,慫鬼一個。”
趙宛童聽著他們的談?wù)摚蒙蠠炿x開,對昨夜鬧鬼這事,她隨口問道:“有人裝神弄鬼,林大人不管嗎?”
“自然要管,這是錦衣衛(wèi)的事,不勞姑娘費心。”
“我聽說鬧鬼也不是一兩次了,鄭老七冤魂顯靈可查到了?”
趙宛童似是隨意一問,男人眉頭皺起,被趙宛童問得心煩,陰沉著臉不再理會趙宛童,只是帶著她渡過了清水河。
趙宛童識趣地閉了嘴,一路上只是啃燒餅,不時感慨一句風景甚美,燒餅甚是美味。
過了清水河,朝著山上走去,這根本就不是去衙門的路,可趙宛童愣是一句沒問。
早間下過雨,兩旁的映山紅葉子上掛著水珠,太陽出來也沒將水珠曬干,山路泥濘,還沒到半山腰,鞋子上的泥就要刮一刮,不然整個鞋子重不說,還容易掉。
趙宛童刮了三次鞋底泥,這一路她看了路上沒有多少鞋印,山里面有什么不好說,但林闕絕不會在山上。
“林大人等著,請姑娘快些。”
男人見趙宛童歇息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催促。
日頭上移,已經(jīng)在人肩上,出門走這一段路快走了一個時辰,光是趙宛童歇息就快半個時辰,再耽誤下去,山上的人都快等急了。
趙宛童敲了敲鞋底,抓過一旁的葉子擦掉一手的泥,起身時隨口問了句:“若我不去會如何?”
男人回頭,有些震驚,又夾雜著憤怒,都已經(jīng)走了一路了,突然就不去了?
“林大人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趙宛童笑笑,還是抬腳跟上,“同你說笑的,我與林大人的關(guān)系,他叫我來怎好不來呢?”
樹林中風聲滌蕩,沙沙聲讓男人警惕,手握上腰間的佩刀,四下仔細看了看,沒有別的響動,仿佛方才只是尋常風聲。
還未等他放松警惕,一支箭矢破空而來,在他轉(zhuǎn)身查看之間正中左肩,半山遇襲,他趕緊拔刀想要抵擋,卻從身后的樹叢里竄出個人來,沒給他動刀的機會,迅速握住他的刀柄往后一攪,刀掉在地上,他的手被牢牢鉗制在背后。
趙宛童見狀左腳后撤,看清拿他那人的面容后才放松下來。
“紀云?”
這人是林闕身旁的千戶,趙宛童在南宅和玉峰林見過,他在這里,那林闕是否也在?
“你怎會在這?”
聲音再熟悉不過,林闕高大的身影從樹叢里走出,白袍上沾著泥點,手里握著弓,方才的箭矢無疑是出自他之手。
在這見到他,趙宛童也很是疑惑,本以為這只是那男人引自己前來的借口,沒曾想他當真在這。
趙宛童朝地上的人抬了抬下巴,回道:“他告訴我是大人請我來的,大人既在這,為何又要抓他?”
林闕陰沉著臉看向地上的男人,那眼神仿佛在思忖他該怎么死。
紀云說道:“二姑娘不知,今兒早有人來報,說是二姑娘被抓了,大人連飯都來不及吃就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