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貓鬼怎會怕她?別是她和貓鬼是一伙的,逢場作戲還裝什么深明大義?”
“村姑就是不知羞恥,在外怕也是這么過的,不知和多少男人牽扯不清”
一塊桂花糕飛過,不偏不倚落在那姑娘嘴里,姑娘險些被噎住,把糕點吐掉,拍掉身上的碎渣,指著罪魁禍首道:“林江月!你要當眾行兇嗎?”
林江月隨手拿了個橘子在手上拋著,看向那姑娘,語氣平靜,但她說的話讓在場都敢怒不敢言。
“我可不敢,就是你們這嘴都太臭了,這桂花糕清甜,堵住你們的嘴少說話,也就沒這么臭了。”
林江月是林闕的妹妹,在場誰有那膽子得罪林闕?
除了南棠誰都看得出她是幫著南梔的,方才還數落南梔的人都識趣閉嘴。
南棠瞪著南梔,將半晌的火氣都撒在她身上:“就算你攀上高枝,我照樣有辦法收拾你,南梔你給我記著,你永遠都是外人,我才是南家捧在手心的千金,京城這些官宦家眷只認得我,不認你這個鄉野村姑!”
話已挑明,南棠擺足了氣勢要與南梔斗到底。
但是南梔似乎沒聽懂她這話,一臉無辜道:“妹妹這是在嫌棄我?罷了罷了,我是從安州來的,比不得妹妹嬌氣,妹妹說什么便是什么。”
南棠還想罵幾句,南梔就已經坐回去,全然沒將自己放在眼里,方才那番話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還要動彈,她連動都懶得動。
“郡主。”
生辰宴的主人永寧郡主走進席間,一身金絲水錦顯出皇家尊貴來,脖子上戴的玉也不是俗物,她面若銀盤,眉間如同觀音一般慈善,這般模樣才是皇室該有的氣質。
永寧郡主微微抬手讓眾人起身,坐到屬于她的主位上,隨即目光落在初次參加宴會的南梔身上。
同眾人的評頭論足不同,她笑著朝南梔點頭,問道:“你便是南二姑娘了,初次步入后宅宴席,可還習慣?”
南梔微微詫異,郡主竟沒刁難自己,“回郡主,一切都還習慣。”
郡主沒再同她說什么,轉而問她身旁的林江月:“江月姐姐有煩心事?誰惹姐姐不快了?”
林江月道:“方才吃了杯酒,有些醉了,這些姐姐妹妹們不知在爭論什么,我一時煩躁丟了塊點心,卻不想被齊郎中家大姑娘吃了,我正想讓她賠我塊點心呢。”
“這分明就是”
齊姑娘百口莫辯,瞪著林江月,后者手搭在彎刀上,明顯是在挑釁她。
周圍女眷們都為這話取笑自己,齊姑娘看了眼眾人,再看向南梔,轉頭對郡主道:“郡主,方才我們在談論郡主生辰,南二姑娘送的什么賀禮。”
郡主生辰,各家的禮都是長輩一份送給王爺,晚輩一份送給郡主,南梔自幼長在安州,沒聽說過京城貴胄們生辰宴這套規矩,齊姑娘就是料定南侍郎只備了一份,這些后宅需注意的,周姨娘是不會告訴一個才來京城的嫡女。
見南梔穩穩坐著,郡主說道:“南二姑娘初次進京,賀禮南家已經備了,何須再備一份?”
她說的這份除了南侍郎送的古畫,便是南棠送的玉鐲,如此算也沒錯,南家已經備置了兩份,又何須再備置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