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宛童帶著南七出了大門,以防南家的人發現南七,又是一場恐慌,趙宛童打算將人帶回自己的宅子,再者趙正還未找到,留著他還有用。
剛出了門,用鐵鉤從外把門閂落上,身后便竄出個人影來。
“東家,您當真在這!”
趙宛童看清是孫小年,穿著蓑衣,頭戴斗笠,不知在門口守了多久,蓑衣下的衣裳都濕透了,那張小臉上也都是雨水。
她撐開傘為趙宛童遮雨,趙宛童接過雨傘,問道:“你幾時來的?為何不進去?”
孫小年將不大的蓑衣披在南七身上,給他戴好斗笠,這才牽過綁著他手的繩子,拉著往宅子走。
“我天黑才來的,回去沒見到東家,想著東家一定是在這,本是要進去的,我見劉媽媽出去了,所以在這守著,劉媽媽還沒回來,那方向,應當是去吳伯家了。”
“吳伯?”
劉媽媽午后便出去過,天黑出去見吳伯做什么?
吳伯是她留在莊上代為打理蠶絲生意的,早年是個賬房先生,受了栽贓賠了些銀子,無處可去就留在莊上做農活謀生,趙宛童見他算賬又快又準,請他再做了一回賬房先生,打理莊上的買賣。
這個時候,劉媽媽去見吳伯,怕不是她想見,而是南夫人想見。
趙管家才死,南夫人不讓報官已是奇怪,深夜去請一賬房先生更是捉摸不透。
孫小年點頭:“我見她送了林大人出來,正想去找東家,就看見她鬼鬼祟祟出去,要我去瞧瞧嗎?”
趙宛童搖頭,“先回去歇著,這一日辛苦你了,我托你打聽的事,可打聽清楚了?”
她的心現下亂的很,趙正還未找到,南梔又無緣無故收到面具,南家偌大的家宅各懷心思,她本不想摻合南家的事,可她不想見到南梔和南夫人慘死。
當務之急是護住南梔,明日也還有要事要做,南家這些人要如何便如何,她不想多管閑事。
“都打聽清楚了,明日張貴赴的是林大人的宴,就是京城來的指揮僉事,貴云樓的酒席都提前置備好了,就在明日午后。”
“林闕?”
他的性子鮮少設宴,只相隔一日,便要宴請張貴,趙宛童即便在京中輾轉三年,也摸不透林闕想要做什么。
還有方才,他突然出現,自己做過偽裝,難道被他識破了?
花街巷貴云樓,明日他要宴請張貴,難道他料到明日自己會有所行動?
“說是張貴不日便要回京,為他備酒席踐行呢!”
說來張貴回京復命就在幾日之后,抄了趙家,完成了圣上的差事,他在安州耽誤了幾日,再不回京,圣上降罪,便是瀆職。
前世他便是在回京路上暴斃,而他在回京之前赴宴,帶走大半守衛,如此小心提防,他與林闕之間猜忌不小,趙宛童甚至懷疑便是林闕殺了他。
一個是錦衣衛僉事,一個是司禮監太監,莫不是在京城,張貴便得罪了林闕?
可見林闕也是個心眼兒小的,在京城不便動手,離了京城想要張貴怎么死,也是他說了算。
明日貴云樓有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