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找來,定是搶來的,光是鳳冠上的珍珠便價值連城,趙宛童心中痛罵他一句,面上盡力勾起冷笑,“喜歡。”
“那便換上。”
趙宛童伸手讓他看見手上的繩索,他恍然大呼一聲,趕緊放下茶杯,“那便咱家替你換。”
他不傻,解開束縛,萬一趙宛童趁機跑了,他等這一天如此煎熬,怎可輕易讓美人跑掉呢?
趙宛童忍住心頭的不適,若她有力氣,此刻就可打暈他,可惜手腳被綁住,這兩日沒有進食,早已沒了力氣,忍一時,來日她必殺了張貴!
張貴修長的指甲劃過她的手,見到她滿是污泥的手指,眉頭緊皺,“臟,去洗洗,別誤了吉時。”
趙宛童滿身污泥,發髻散發著馬廄的臟臭味,上面一縷一縷粘著屎,再看那床榻上,她方才躺過的地方染上漆黑的污漬,隔遠了都能聞見那股騷臭味。
張貴捂著鼻子,嫌棄地喚了個守衛進來,“去找個老婆子給她洗洗,還有,哪個嘴啞了尋死呢?這么臟的東西,竟然直接放床上,這褥子是金絲紡的,弄臟了把你們殺咯都賠不起!”
守衛領命出去,張貴又將人叫住:“把床收拾收拾,別耽誤了咱家的吉時。”
趙宛童故作無辜地站在一邊,都被騷臭味腌入味了,他不說,還真聞不到這股味兒,嗅了嗅,這股味便直沖天靈蓋,熏得她眼淚直下。
臭歸臭,臟卻能保命,不枉她在馬廄里睡了一晚上,這幅樣子連馬都不愿意靠近,何況是這個老閹狗。
不多時便進來個老婆子,汗巾臉巾準備妥當,見到趙宛童那一刻,仍舊被她這幅模樣給震驚住,也不敢看張貴,只能在心里腹誹:
太監玩的就是花,這是找了個叫花子?這年頭連叫花子都能被看上,別看上我這老婆子咯!
張貴開口:“給她好生洗洗,咱家要是在她身上見到一點污泥,拿你是問!”
“公公放心,老婆子我定給她洗得干干凈凈!”
張貴點點頭,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手,正打算坐下喝口茶,門外就有守衛來報。
“公公,林闕林大人來了,可要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