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出狂言,要殺了本官?”
殺手已經(jīng)被制服,林闕挽弓搭箭對著一旁看戲的趙宛童,臉上變得冷漠疏離,同昨夜搭救時的神色全然不同。
這才是熟悉的冷面閻王,沒了先前的不適,趙宛童說道:“緩兵之計罷了,大人不會計較這一語之失吧?”
“本官眼里容不得沙子,萬一你當真要殺本官呢?”
弓箭緊繃,隨時都可能讓趙宛童命喪當場。
“里三層外三層的錦衣衛(wèi),我如何殺大人?大人帶著這么多人,也不會是來殺我一個弱女子的,大人要的人可抓到了?”
林闕半瞇著鳳眼,趙宛童所說正中他心懷,松了弓箭隨手遞給身后的錦衣衛(wèi),“二姑娘還真是心思縝密,算計了本官,連你的那位好友也算計了。”
所謂心思縝密,不過是暗諷她心思惡毒,連最親近的人都可以算計。
趙宛童不在意他的暗諷明嘲,用手帕擦干凈手上的鮮血,說道:“大人不是也算計了我嗎?知道我會引出張貴,利用我引出大人想要的人。”
昨夜回去之后,趙宛童終于琢磨出林闕的意圖,搭救她不過是順手,那兩句話才是真,以防她不知道貴云樓宴請張貴的消息,特意囑咐會在貴云樓靜候。
知道她會出現(xiàn),特意讓她引出張貴,那跟在張貴背后的人定然也會出現(xiàn),加之她的出現(xiàn),這背后指不定是趙正還是別的什么人。
林闕一笑,趙宛童能猜出來也并非難事,可是這戲臺搭起來了,什么時候散場不是她說了算。
“既然這樣,你就更不能留了。”
一柄繡春刀橫在脖頸上,刀刃冰涼,不過是輕碰一下,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血痕,只需稍一用力,鮮血噴濺,趙宛童便是具死尸。
趙宛童卻視若無物,面色平靜,如同瘋子,“大人不會殺我的,他們想讓我回京,為他們所用,而大人是他們要除去的目標之一,我可為大人掃清這一障礙。”
背后舉著繡春刀的人說道:“京城想要殺大人的人多了,你不過一弱女子,對付我都不能,怎么掃清阻礙?”
這千戶說的不錯,此時的趙宛童實在算不得出彩,頂多算得上處變不驚,可在京城漩渦之中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