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年不明白,南梔解釋道:“人多眼雜,和南紀的人分開回去,別讓人發現了。”
“那我留下!”
“不行,聽我的,回去。”
南梔堅持讓孫小年帶著人回去,孫小年只好垂著腦袋去將盛云樓功夫不夠的叫出來,那些人看到南梔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東家,您自己當心。”
盛云樓的伙計離開,在場加上南紀的人不過也才二十來人,這么些人刺殺林闕自然是遠遠不夠的。
玉泉巷已埋伏好,而王府此刻才剛散了席,林闕醉醺醺地由陸懷一扶著出了王府,林江月將馬車讓給他,自己騎馬打算一起回家。
林闕壓低聲音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下手輕些,別傷了他們。”
林江月和陸懷一不解,都以為是林闕說了胡話了,陸懷一不打算管他,正要回自己家去,衣袖卻被林闕拽住,若非知道林闕喜歡的人是南梔,還真以為他有什么怪癖不可。
“罷了,先送你回去,誰讓小爺我重情重義呢,你可別把我當成南二姑娘咯!”
話音未落,一截袖袍迎面砸在臉上,好在衣袖里沒裝什么硬物件,不然非得破相不可。
一馬一車朝著玉泉巷而去,林闕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天色早已黑透,整個街巷沒了吵鬧聲,安靜得讓人心驚。
林江月和陸懷一顯然沒察覺到這層安靜背后的殺機,陸懷一還靠在馬車上悠哉游哉把玩著玉玨,林江月看著他專注享樂的模樣,忍不住說道:“你說你好歹是個公侯之后,怎么胸無大志,京城的酒樓你都逛了個遍,你舅母當真不會打你嗎?”
陸懷一轉著玉玨穗子,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這叫大智若愚——”
一支箭矢不知從何處而來,林江月眼疾手快用刀柄劈落,箭矢轉了個方向扎在陸懷一腳邊。
陸懷一嚇得臉色驟白,縮著腳盯著那支離自己的腳只有一拳之遠的箭矢。
林闕陡然睜開眼,拍了拍他的肩,“躲遠些。”
林闕飛身下了馬車,前面層樓之間的橋上正站著南梔,她手上拿著弓箭,方才那支箭正是出自她之手。
埋伏于兩側的人相繼出來,刀劍出鞘,在月下泛著寒光。
身后馬車迅速駛離,陸懷一的抱怨聲將巷子里熟睡的人驚醒:“林闕,你個倒霉催的!要殺殺他去,小爺只是路過!”
對于刺殺已經司空見慣了,林闕熟練奪過來人的劍,只是這一次一招一式少了殺氣。
林江月拔刀,腳下一蹬從馬背上躍下,彎刀向面前的人揮去,突然想到林闕在馬車上說的那句話--下手輕些,別傷了他們。
恍然明白,只用彎刀奪了來人的武器,沒下狠手。
本以為這是些雜軍,可隨后攻來的那人身形招式都和這些人不同,林江月提起心神,彎刀也使得重視起來,這人手里的劍出神入化,像是個劍客。
“你不是行伍出身,閣下是出自哪一派?”
對面不答,林江月和她相對也險些不敵,這樣的招式,林江月猜測是江湖中江東的白家。
而林闕此時也討不著好處,面前的人顯然是個道士,身法飄渺,捉摸不定。
林闕摸不準他的招式,知道他與南梔的關系,不能傷到他還要及時應對,他那拂塵打在身上必定留下血痕。
“師父何必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