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溫梨”有著同樣精致的鵝蛋臉,完美的不可思議。
“毛孔貼合度98,表情自然度95。”一旁的整形醫生遞來消毒棉片,“最后確認一下聲帶調節。”
夏知晴接過棉片,仔細擦拭面具與真膚交接處那幾乎不可見的接縫。
鏡子映出她裸露的后背……那里原本有一道玫瑰紋身,現在已被激光去除,取而代之的是與溫梨一模一樣的蝴蝶胎記。
“藍色藥丸能夠維持十二小時,紅色藥丸可以立刻恢復原聲。”
醫生將兩粒膠囊放在鍍金托盤里,“提醒您,連續使用超過72小時可能導致聲帶永久性損傷。”
夏知晴毫不猶豫地吞下藍色藥丸。
藥效發作時,她感到喉嚨像被冰錐刺入般劇痛,但當她再次開口,流瀉出的已是溫梨那特有的清甜聲線,“阿琰,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連尾音那微微上揚的語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這是她每天晚上在房間里訓練幾個小時的效果。
絲綢裙擺掃過大理石地面,發出沙沙輕響。
這件淡紫色連衣裙是溫梨最常穿的款式,夏知晴特意從米蘭空運來同款真絲面料,連內襯的蕾絲花邊都一模一樣。
停在病床前,凝視著裴琰蒼白的睡顏。
比起一周前,他的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場淺眠。
“你知道嗎?”她俯身握住裴琰骨節分明的手,感受著掌心熟悉的溫度,貪戀到了極點,“真正的溫梨現在可能已經……”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換成溫梨常用的親昵稱呼,“阿琰,我幫你按摩一下手指好不好?”
她低頭在他無名指上落下一吻,唇瓣刻意擦過那枚本該戴著婚戒的位置。
她沒有注意到,這個動作讓裴琰的指尖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像是身體本能地抗拒著虛假的親昵。
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進。”
夏知晴立刻調整表情,換上溫梨慣有的溫柔微笑。
推門進來的護士低著頭,藥車撞在門框上發出刺耳聲響。
“溫……溫小姐……”護士結結巴巴地說,“該……該換藥了。”
她始終不敢抬頭,右手不自覺地捂住左臂那里有一大片未消的淤青,是三天前她不小心撞見夏知晴摘下面具時”獲得”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