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在她腳踝處摩挲了一下,“水腫比昨天好些了。”
溫梨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男人,此刻正為她穿襪子的樣子,比任何情話都動人。
真是愛死了這種人夫感!
……
醫院的走廊總是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
裴琰一手提著裝滿零食和保溫盒的包包,另一只手始終護在溫梨腰后。
“第三診室,b超檢查。”護士遞來檢查單時,裴琰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溫梨定的是服務,不用排隊,有專門的人會帶著她做各種檢查。
裴琰半蹲著幫溫梨換上檢查專用的拖鞋。
當看到她腳背上淡淡的針眼痕跡時,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上次抽血的淤青還沒消?”
“孕婦凝血功能差,很正常的。”溫梨捏了捏他的肩膀,“你別這么緊張,而且只有一點點都快要看不見了。”
裴琰沒說話,眼眶有些紅。
b超室里,當溫梨躺上檢查床時,裴琰立刻握住她的手。
耦合劑擠出來的瞬間,他條件反射般擋住,“稍等,這個太涼了。”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迷你暖手寶,將耦合劑瓶子捂了十幾秒才遞給醫生。
醫生忍俊不禁,“裴先生,您這是做了多少功課?”
屏幕亮起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黑白圖像上,兩個小小的心臟在有力地跳動。
其中一個寶寶正吮吸著手指,另一個突然踢了踢腿,正好對著鏡頭的方向。
“這是……”裴琰的聲音卡在喉嚨里。他無意識地向前傾身,瞳孔微微顫動。
醫生笑著指向屏幕,“兩個寶寶都發育的特別好。”
裴琰的呼吸突然變得沉重。他看見小小的手指、圓圓的腦袋,甚至能清晰看到其中一個撅起的小嘴——那是他和溫梨的血脈,是活生生的、正在成長的生命。
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在胸腔橫沖直撞。
喜悅、惶恐、責任、還有深不見底的心疼,全部交織在一起。
“阿琰?”溫梨輕輕拽了拽他的手指。
裴琰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急忙松開力道,卻看見溫梨將他的手握緊。
一滴溫熱的東西突然砸在他們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