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裴琰后退半步,輪椅的金屬扶手撞上臺階發出悶響,“請自重。”
溫梨仰頭看著這對舉止怪異的夫婦。
心里那種疑惑更加強烈。
他們真的是裴琰的父母嗎?
從他們的反應來看好像不是,可……他們之間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不知道具體是哪里不對勁總覺得怪怪的。
趙昀清西裝革履卻滿頭大汗,陳悠寧旗袍精致卻面色慘白。
而裴琰看他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陌生人,倒像是……在看兩個死而復生的幽靈。
“裴先生。”趙昀清突然深深鞠躬,“犬子犯下的錯,我們愿意加倍賠償,只要能不讓他坐牢,怎么樣都行。”
他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裴琰,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
裴琰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他盯著趙昀清那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加倍賠償?”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危險,“趙先生,你兒子策劃綁架我懷孕的妻子,差點害死她和孩子,你覺得,這是能用錢擺平的事?”
陳悠寧聽到”懷孕的妻子”幾個字,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溫梨身上,看到她蒼白卻溫柔的臉,心里莫名一顫。
她下意識想開口,卻被趙昀清攔住。
“裴先生,一琛他……只是一時糊涂。”趙昀清聲音發緊,“他從小被慣壞了,做事沖動,但他本性不壞……”
從小被慣壞了?
他從小被慣壞了,可他呢連父母都沒有。
“本性不壞?”裴琰冷笑一聲,眼神鋒利如刀,“他雇人綁架,威脅撕票,這樣的事情5年前就發生過了,多次甚至還想對孕婦動手,這叫本性不壞?那什么才叫壞?殺人放火?”
他的聲音越說越冷,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5年前算他命大,那件事情被壓下去了,可這次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惹到了我裴琰,我不會就這么輕易饒了他。”
趙昀清被他的氣勢震住,一時語塞。
陳悠寧卻忍不住上前一步,眼眶發紅,“裴先生,我知道一琛做錯了,可他還年輕,如果坐牢……他這輩子就毀了!”
“毀了?正好!”裴琰忽然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那我的妻子呢?如果當時我沒及時趕到,她和孩子會怎么樣?”
他頓了頓,眼神徹底冷了下來,“趙夫人,你心疼你的兒子,那誰來心疼我的家人?”
陳悠寧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心臟卻疼得更厲害了。
她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裴琰冷漠的眼神,她竟有種想哭的沖動。
“我們可以補償!”趙昀清急切道,“裴先生,只要你愿意撤訴,趙氏集團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股份、資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