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遞上免洗洗手液,又幫她把外套掛在通風處。
溫梨看著母親小心翼翼抱起禾禾的樣子,嘴角往上勾了勾。
“梨梨你看。”沈蕓突然驚喜地抬頭,“禾禾耳朵上有顆小紅痣,和你出生時一模一樣!”
裴琰立刻湊過去看,又轉身檢查阿澈的耳朵,“兒子隨我。”
語氣驕傲得仿佛在炫耀什么了不起的功績。
溫梨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又摸摸自己的,突然發現這動作讓阿澈咯咯笑起來。
傍晚例行查房時,醫生笑著宣布溫梨可以開始短距離走動。
裴琰如臨大敵地扶著她下床,手臂虛環在她腰后,活像在護衛什么易碎品。
溫梨剛走到嬰兒床邊,突然被丈夫從背后擁住。
“怎么了?”她側頭問。
裴琰的下巴抵在她肩窩,聲音悶悶的,“剛才禾禾對我笑了。”
頓了頓,“真正的笑,不是無意識的。”
溫梨轉身捧住他的臉,發現這個在談判桌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眼眶竟然有些發紅。
夜色漸深時,裴琰把熟睡的孩子們放進嬰兒床,又給溫梨熱了杯杏仁茶。
她小口啜飲著,看丈夫在套間里忙碌:整理尿布臺、準備明日衣服、給恒溫奶瓶定時每個動作都利落精準,仿佛已經演練過千百遍。
“老公。”溫梨突然喚他,“你今天”話沒說完就被吻住了。
裴琰的唇瓣帶著杏仁茶的甜香,溫柔地碾過她的唇角,“噓,寶寶們睡著了。”
溫梨攀著他的肩膀加深這個吻,直到聽見嬰兒床傳來窸窣聲才分開。
裴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明天張姐帶鯽魚湯來,我讓她多放些豆腐。”
說著把人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現在,裴太太該睡覺了。”
他關掉大燈,只留一盞小夜燈暈開暖黃的光圈。
溫梨在朦朧中感覺額前一暖,聽見裴琰低聲說,“今天阿澈第一次抓住我的手指,禾禾學會對著搖鈴轉頭”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而我最驕傲的事,是當了他們的爸爸。”
月光漫過窗臺,嬰兒床里兩只小手不知何時又握在了一起。
裴琰最后檢查了一遍恒溫箱的溫度,輕輕吻過妻子和寶寶們的額頭,終于躺上了老婆身邊。
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裴琰看了一眼是警局那邊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