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不進產房她真的安心不下。
裴琰俯身吻她汗濕的額頭,聲音低啞卻堅定,“我不走,哪兒都不去。”
他比任何人都想陪著她一塊兒進去,在外面干等著還不如進去陪她,至少能夠陪著她……哪怕不能幫她什么,也想陪著她。
他轉頭對醫生沉聲道,“我要陪產。”
醫生皺眉,不太贊同他的想法,“可產婦情況不穩定,家屬最好在外面等著。”
說實話他們是不建議陪產的。
不論是對孕婦來說還是對家屬來說,陪產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我是她丈夫。”裴琰打斷,眼底猩紅一片,“我太太現在她需要我。”
醫生也架不住他的一再堅持,讓他去換衣服消毒。
裴琰迅速換上無菌服,消毒后握住溫梨冰涼的手,寸步不離地跟進了產房。
產房內,溫梨的呼吸急促而破碎,每一次宮縮都讓她疼得蜷縮起來,尖叫聲傳遍產房的每個角落。
裴琰半跪在床邊,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聲音低啞得發顫,“梨梨,看著我,我在這兒……我陪著你,我知道的,你最堅強。”
她疼得意識模糊,卻仍固執地睜著眼看他,生怕一閉眼他就會消失。
“阿琰……如果……如果我不行了……”她喘息著,聲音斷斷續續,“一定要……保住寶寶……”
“胡說什么!”裴琰猛地攥緊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捏疼她,卻又在下一秒克制地放松。
他眼眶通紅,聲音卻異常兇狠,“溫梨,你聽好,你和寶寶,一個都不能少!你要是敢丟下我……”
他的狠話沒說完,喉嚨卻哽住,最終只化作一聲低啞的哀求,“求你,別丟下我。”
溫梨望著他,忽然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指尖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好,我不走,我不會丟下你。”
產房里,醫生護士的指令聲、儀器的滴答聲交織在一起,而裴琰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微弱的呼吸和緊握著他的手。
他低頭,額頭抵住她的,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梨梨,撐住……我們的家,不能沒有你。”
溫梨聽到醫生一直在旁邊,讓她調整呼吸,額頭上滿是汗水的她,壓根兒就不知道該怎么調整呼吸,眼淚混著汗水滑落。
“太疼了……阿琰,我要堅持不住了。”
裴琰的目光求助似的看向醫生,他其實也不敢打擾他們,可是看著她的樣子,他實在是不忍心,“現在可以打無痛了嗎?”
“無痛已經打過了,只是她對痛感比較敏感。”
這他倒是知道的。
他能做的只有不斷的擦著她額頭的汗水,鼓勵著她,“我的梨梨最棒了,很快就好,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