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瑞娜扔給凌一個幾乎用盡的小型能量電池,以及幾件從廢件中拆出的、她認為“沒什么大用”的零件:一個老舊的脈沖發(fā)生器核心,幾段不同規(guī)格的超導纖維,一個結構簡單的合金握柄,還有幾塊用于散熱的薄金屬片。
“試試看,用這些做點有用的東西。”瑞娜的語氣很平淡,像在布置一項普通的練習,“就當是熟悉能量回路的搭建。”
她沒有給出具體指示,轉身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凌看著工作臺上那些零散的部件。那節(jié)能量電池的指示燈微弱地閃著紅色,容量所剩無幾。脈沖發(fā)生器核心也布滿劃痕,性能肯定不穩(wěn)定。這些確實都是接近報廢邊緣的東西。
他拿起那個合金握柄,手感冰涼,長度適中。一個模糊的概念在他腦海中形成——一件武器,一件短小、隱蔽,但能在關鍵時刻發(fā)揮作用的武器。
他開始動手。首先需要將能量電池與脈沖發(fā)生器連接。他小心地剝開超導纖維的絕緣層,按照正負極接入電池接口,另一頭連接到發(fā)生器的基礎輸入端口。這個過程并不復雜,但他操作時手指異常穩(wěn)定,線路纏繞和焊接點的處理都精準到位,仿佛做過無數(shù)次。
接下來是關鍵:將脈沖能量引導并塑形。通常這需要精密的聚焦器和穩(wěn)定場發(fā)生器,但他手頭沒有這些。他只能利用那幾塊散熱片和剩余的超導纖維,嘗試構建一個最簡陋的能量導向結構。
在這個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僅是在組裝零件。他的手指在觸碰那些金屬和線路時,腦海中會自然浮現(xiàn)出一些關于“流動”、“約束”、“鋒銳”的模糊概念。這些概念并非來自記憶,更像是一種深植于本能的認知。
他下意識地調整著散熱片的角度,不是按照任何標準圖紙,而是遵循著那種對“能量應該這樣流動才會凝聚”的直覺。他用超導纖維在脈沖發(fā)生器的輸出端纏繞出特定的、不對稱的幾何圖案,這看起來毫無道理,但他覺得這樣能更好地“引導”那股不穩(wěn)定的能量。
他甚至無意識地調動起體內那絲微弱的能量流。這次不是為了引導它外放,而是讓它緩緩流過自己的指尖,像是在“感受”手中零件的內在結構。當他這么做時,那些關于如何調整組件以獲得更佳“鋒銳”與“堅固”感的直覺,似乎變得更加清晰。
最后,他將這個簡陋的、裸露著部分線路的能量引導結構,固定在了合金握柄的前端。整個裝置看起來非常粗糙,甚至有些丑陋,各個部件勉強地結合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拇指按下了握柄上那個他自己加裝的簡易開關。
沒有預想中的不穩(wěn)定閃爍或爆鳴。一道大約二十厘米長的、穩(wěn)定的淡藍色能量束從握柄前端延伸出來,發(fā)出低沉的嗡鳴。能量束的邊緣清晰,核心明亮,沒有任何抖動。
凌自己都有些意外。以這些報廢零件的品質,能點燃氣刃就不錯了,沒想到成形如此穩(wěn)定。
他拿起旁邊一塊用來測試的廢棄裝甲板,厚度大約一指。他握著這把臨時拼湊的能量匕首,輕輕向下一劃。
能量束接觸金屬,發(fā)出輕微的“滋滋”聲。阻力比想象中小,匕首順暢地切了下去,在裝甲板上留下一條平滑的、邊緣微微發(fā)紅的割痕,深度接近半公分。
這威力超出了他的預期,也顯然超出了這些零件本應能達到的極限。
瑞娜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看著凌手中那把嗡嗡作響的能量匕首,又看了看裝甲板上的切痕,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閃過一絲極快的光。
她伸出手:“給我看看。”
凌關閉匕首,遞了過去。
瑞娜仔細檢查著匕首的每個部分,特別是凌憑直覺纏繞的超導纖維和擺放的散熱片。她用微型傳感器測量了能量束的穩(wěn)定性和輸出功率。
“脈沖頻率穩(wěn)定在標準值的百分之九十二。能量利用率……異常高。”她放下匕首,看向凌,“你改動了標準回路。”
“我只是……覺得那樣放可能更好。”凌如實說道。他無法解釋那種直覺。
瑞娜沒有追問直覺的問題。她只是指了指匕首:“電池撐不了多久。但作為一次性應急工具,夠了。”
她將匕首遞還給凌,轉身時,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凌說:“看來,有些東西,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凌握著這把意外的造物,感受著握柄上殘留的微溫。他不僅造出了一件武器,更證實了自己身上確實存在著某種超越常規(guī)認知的能力。這種能力,似乎能與科技造物產生奇妙的反應。
他看著瑞娜的背影,心中明白,這把粗糙的能量匕首,或許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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