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媽要是在家找不到你,該急壞了。”
他牽起我的手,準備往外走,我卻拽住了他。
指著門后那片暗紅色的污跡,害怕地問:
“老公,我剛才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張大伯,還在他家發現了這攤半干的血跡。”
“張大伯該不會出事了吧?我們快報警吧!”
聞言,蔣凌越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反而溫聲安撫道:
“別怕,張大伯在家不小心摔倒,頭磕破了,血濺到了墻上。”
“我剛才在小區門口,正好看到鄰居們用三輪車送他去醫院,聽他們說了這事。”
“路過想來看看情況,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里。”
“這樣啊”
我垂下眼睫,像是終于放下心來,乖巧地任由他牽著我往外走。
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的眼角余光飛快地往張大伯的床下掃了一眼。
那里有一個不起眼的塑料籃,里面塞滿了廢舊報紙和雜物。
而在雜物的縫隙中,隱約露出了一本泛黃發皺的筆記本的一角。
若不是刻意去看,根本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
那本書里,留下了我寫的幾句話。
回到家時,那條鮮活的黃花魚,以及排骨和山藥都已經買回來了,柳欣雨正和婆婆在廚房里有說有笑。
我將對蔣凌越的那套說辭又對婆婆和柳欣雨、柳威杰三人又重復了一遍,他們臉上都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擔憂,紛紛勸我不要多想,好好養身體。
我表現得筋疲力盡,說想回房休息,便在他們四人緊緊跟隨的目光中,走進了臥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渾身的肌肉才敢真正放松下來。
這個家,已經變成了一座為我精心打造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