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玫瑰按摩店門口的鮮血尚未完全干涸,貧民窟東區(qū)的權(quán)力格局已然天翻地覆。“瘋狗”頌猜及其數(shù)名心腹一夜之間被神秘勢力連根拔起的消息,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沖擊波迅速席卷了整個底層社會。恐懼、猜忌、貪婪、
機會主義……各種情緒在暗流中瘋狂涌動。
最初的震驚過后,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權(quán)力真空和混亂。頌猜留下的地盤、生意、手下,瞬間變成了無主的肥肉。一些小團伙開始蠢蠢欲動,試圖蠶食邊緣的賭檔和攤位;內(nèi)部殘余的頭目則各懷鬼胎,有的想自立門戶,有的想投靠新主,更多的是在觀望和恐懼中不知所措。
而這一切,都在陳默的預(yù)料和掌控之中。他從未想過僅僅殺掉頌猜就結(jié)束。復(fù)仇需要資源,而頌猜多年盤踞積攢下的“遺產(chǎn)”,正是他急需的養(yǎng)料。
斬首行動后的第二天夜里,安全屋倉庫那扇厚重的鐵門再次打開。陳默和巴頌走了出來。與之前不同,巴頌不再隱藏身形,他換上了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裸露的手臂上肌肉虬結(jié),新舊傷痕交錯,眼神兇悍,如同出閘的猛虎,腰間明目張膽地別著那把砍刀和陳默交給他的手槍(隱藏在后腰)。他不再是小混混巴頌,而是“暗影”的鋒刃,是武力的象征。
陳默則依舊是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衣服,表情冷漠,但那雙眼睛掃過貧民窟街道時,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掌控力。素察留在倉庫內(nèi),他的戰(zhàn)場在無形的網(wǎng)絡(luò)之中。多個經(jīng)過處理的廉價手機(從頌猜那里繳獲和黑市購買的)被分發(fā)給陳默和巴頌,加密頻道保持暢通,素察將成為他們的“天眼”,實時監(jiān)控各方動向和通訊。
他們的第一站,是頌猜那間最大的地下賭場。此刻這里燈火通明,卻氣氛壓抑。原本的賭客早已嚇跑,只剩下十幾個頌猜的殘余手下聚在一起,爭吵不休。有人主張立刻分了錢跑路,有人想推舉新的老大,還有人擔(dān)心“水鬼”或者其他勢力會趁機打過來。
就在爭吵愈演愈烈時,砰地一聲巨響,賭場那扇加固的木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巴頌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逆著光,如同一尊煞神。他目光兇狠地掃過場內(nèi)瞬間呆滯的眾人,聲音如同悶雷般炸響:“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認(rèn)出他就是昨晚那個在按摩店門口如同瘋虎般砍殺的人!恐懼瞬間扼住了他們的喉嚨。
陳默如同幽靈般從巴頌身后走出,步伐平穩(wěn)地走到賭場中央,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平靜地掃過每一張驚疑不定的臉。
“頌猜死了。”他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冰冷的陳述事實的意味,“從今天起,這里,以及頌猜所有的東西,由我們接管。”
短暫的死寂后,一個看起來有些資歷的小頭目強忍著恐懼,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你…你們是誰?憑什么……”
話未說完,巴頌猛地踏前一步,手槍瞬間拔出,黑洞洞的槍口直接頂在了那小頭目的額頭上!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憑這個!”巴頌的聲音充滿了暴戾,“還有問題嗎?”
那小頭目嚇得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臉色慘白,連連搖頭:“沒…沒了…”
陳默擺了擺手,巴頌這才冷哼一聲,收回了槍,但兇狠的目光依舊如同實質(zhì)般壓迫著所有人。
“愿意留下的,遵守新的規(guī)矩,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該有的份子錢不會少你們。”陳默的聲音依舊平淡,“想走的,現(xiàn)在就可以滾出東區(qū),永遠別再回來。想搗亂的……”
他沒有說完,但冰冷的殺意已經(jīng)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素察的聲音通過微型耳機傳入陳默和巴頌耳中:“默哥,左邊穿花襯衫那個,正在偷偷用手機發(fā)信息,好像是給刀疤臉殘余的人報信。”
“后排那個瘦高個,手一直摸在后腰,藏了家伙,眼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