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皺眉搖頭,難道是他想生病嗎?不是!他也想知道,他為什么又生病了。
鄭獨(dú)軒箍住陸行舟的下巴,想要掰開他的嘴,可陸行舟死死地咬著牙,不愿意屈服于外力。是誰要害他!他可不能中毒。
鄭獨(dú)軒只能哄他:“張嘴,我看看你舌頭。”
這人聲音倒是挺好聽,但這絕不能成為他松懈的理由,看他的舌頭要做什么?難道這人還要吃人舌宴嗎?好可怕的人,聲音好聽的人都不能信!
鄭獨(dú)軒無奈:“小舟?”
那是魔鬼的聲音,不能沉淪了。陸行舟,穩(wěn)住,再怎么樣也不能跟魔鬼做交易吧。
鄭獨(dú)軒催眠似的喊他:“小舟?小舟?小舟。小舟。”
陸行舟在一聲聲溫柔的呼喊中丟掉了防備心,他一軟化下來,鄭獨(dú)軒就掰開了他的唇,察看陸行舟舌苔的色澤。可陸行舟的舌頭緊緊貼著上頜,鄭獨(dú)軒耐心等了一會,陸行舟的舌頭像是跟上頜粘住了,怎么也不肯放下來。鄭獨(dú)軒無聲嘆氣,他來之前洗過手,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將手指伸進(jìn)陸行舟的嘴里,揪住他舌頭往下按。
陸行舟頭一震,舌頭敏感地跌下來,鄭獨(dú)軒用二指抵住陸行舟的上頜,不再讓舌頭躲于一角。陸行舟病懨懨地“唔”了聲,鄭獨(dú)軒沒分神,只是專心觀察陸行舟的舌苔和咽腔,看完了才抽出手。他用帕子擦了擦手,又將帕子胡亂塞回自己的袖中。
被這么一番折騰,陸行舟原本蒼白如紙的唇,短暫潤澤出泛紅的顏色。他微微張著嘴,艱難地呼吸著,哪個壞人在他的嘴里搗鼓了一番,趁他病,當(dāng)他是只人人可欺的貓了是吧。別讓他抓到那個人,不然他一定要兇狠地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壞人又掰開他的眼睛,任他怎么抵抗都徒勞無功,可惡,難道他只是生了一場病,這些人就不知道他是老虎了嗎?那人掰開他左眼還不夠,看完之后又掰開了他的右眼,簡直就是豈有此理!他的呼吸還噴灑在自己的臉上,雖然氣息挺好聞的,但是,但是。
陸行舟的內(nèi)心活動非常多,生病了又說不出話,他的戲癮就大了,迷迷糊糊的時候吐槽的話一刻不停。真等到他清醒過來之后,他會明白,他根本當(dāng)不了老虎。
“醒了?”鄭獨(dú)軒坐在窗邊,捧著一本書慢悠悠地看,他睇陸行舟一眼,“把案幾上的藥喝了。”
陸行舟一句話不說,先聽指令把藥喝了,才問:“鎖愁兄他們又找你了?”他已經(jīng)不記得吳家兄弟來過的事情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嘶啞。
鄭獨(dú)軒將書合上,放到桌上,他起身來到陸行舟身前,居高臨下地看他:“你說你是老虎?”
陸行舟昂頭:“啊?”
鄭獨(dú)軒又說:“讓我不要把你當(dāng)病貓?”
“這是……我說的嗎?”陸行舟模糊地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這么想過,但他說出口了嗎?他說出口了嗎!
鄭獨(dú)軒說:“是你說的,只是你沒說出聲,但我能看懂口型。”
“我病了,做夢了,在胡言亂語。”陸行舟摸了摸鼻子,“如果我說了什么過分的話,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那都不是對你說的。”
“是嗎?”鄭獨(dú)軒慢條斯理地說,“你還說讓我別走,等你醒來之后,我就完了。我現(xiàn)在倒是挺好奇,你想怎么讓我‘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陸行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說:“我錯了。”
鄭獨(dú)軒側(cè)首尋思:“你錯在哪里?”
陸行舟欲哭無淚:“你來給我看病,我還這么不識好歹地口出狂言,簡直就是忘恩負(fù)義。我錯了,我錯得很離譜,我腦子有問題,你就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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