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痛嘶一聲,他在對方的刀劈來之時就倉促躲開,傷口沒有劃得太深,但肯定破皮見血了。可陸行舟不能放下劍,因為對方的殺意不減,他只能忍痛繼續(xù)跟他打,不過他不能再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可能會死在這里。
雙方你來我往,陸行舟尋機一劍釘入對方的肩膀,瞬間又拔了出來,一人猛地從后面撲過來,死死地抱住那人握刀的手。那人暴喝一聲:“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兔崽子。”
“他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你跟他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殺他?”抱住刀客的人正是那個伙計,他一邊拖著刀客,一邊朝陸行舟擠眼睛,示意他快跑。
陸行舟跑是容易,但來人在發(fā)瘋,他怕連累伙計,哪里敢走?背后傷口火辣辣的,陸行舟咬著牙問:“我不認(rèn)識你,你為何要殺我?”
刀客低叱一聲:“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心里沒點數(shù)?”
陸行舟胸膛起伏:“正是因為我什么也沒做,所以我不明白。”
刀客紅了眼睛,卻狠狠壓低聲音:“你摸了我?guī)熋茫€不認(rèn)?”
“你師妹誰啊?”陸行舟氣笑了,“我要是摸了她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是他!”任遲遲風(fēng)一樣地跑進(jìn)來,眼圈還是紅的,她看著西門判,“師兄,你找錯人了,不是他。”
西門判呆滯地戳在原地,風(fēng)雨不動愣如山。
陸行舟怒火更熾:“你一進(jìn)門就沖我出手,根本不聽我解釋,要是我武功再低些,說不定已經(jīng)成了你的刀下亡魂。結(jié)果你居然連人都沒有搞清楚,真是可笑。”
西門判說:“我……”
伙計也聽明白了,忍不住替陸行舟抱不平:“你什么你?你你你你你要□□也得分清人啊,你的眼睛生來有什么用?”
任遲遲面向陸行舟,連連道歉:“這位少俠,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guī)熜炙皇枪室獾模彩且粫r心急……”
陸行舟打斷她的話:“你無需向我道歉,我想聽的也不是你的道歉。認(rèn)錯人傷了我的是你的師兄,不是你,你替他道歉沒有用。”
西門判兩腮緊了緊:“抱歉,此事都是我的錯。”
他轉(zhuǎn)過身,將刀往后遞:“我在你的背上砍了一刀,你可以砍回來,我絕不動彈。”
陸行舟:“……”
“師兄,何至于此?”任遲遲接過刀,輕握刀身,將刀柄送到陸行舟面前,“此事皆因我一人而起,我不愿連累他人。少俠若是氣不過,可以將這刀還在我的身上。”
西門判驟然大驚,扭轉(zhuǎn)方向:“師妹,不可!”
陸行舟拿了刀,丟在地上:“算了,當(dāng)我倒霉,此事我不計較了。”他怎么可能真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除了自認(rèn)倒霉,還有什么辦法?
不過這一刀他也不想白挨,陸行舟問任遲遲:“那人長什么模樣,你看清了嗎?”
任遲遲咬著唇:“看清了,我看見他進(jìn)了問酒樓。我跟師兄說,那人相貌不俗,想必師兄是因此才認(rèn)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