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管運功高喊:“請諸位安靜。”
場下的聲音沒有立刻消失,只是漸漸低下去。
有人尖聲道:“朱主管,今日在你們池魚閣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可得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啊。”
朱主管說:“今日場內(nèi)有那么多各門各派的高手,在長生藥被偷之時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說明那賊人的幻術已至臻境。這等水平的人來去自如,防不勝防,怪不到池魚閣的頭上。”
有人嗤笑一聲:“你這是在推卸池魚閣的責任嗎?”
“不是,我只是在闡明事實。”朱主管頂著壓力往下說,“但池魚閣不能判定那賊人已經(jīng)離開了得應樓,或者說,她的同伙也許還在樓內(nèi),因此我們需要盤查在座的所有人,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然后把長生藥都找回來,跟八位買主達成先前的交易。”
有人提出質(zhì)疑:“所有人?這里成百上千個江湖人,你要查到什么時候?等你查完,那賊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是啊,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那賊人的幻術如此厲害,估計是幽夢島的長老……甚至是級別更高的人物。我提議,將樓里幽夢島的弟子都找出來,說不定她們還幫忙實施了幻術,等找到她們,說不定就水落石出了。”
“可是,幽夢島的弟子都很神秘,誰能認全啊?”
“這也是個問題。幽夢島只有女人,那就把說不出來歷的女人都抓起來一一審問好了,讓我們男人去外面搜尋線索。”
“誰說會幻術的只有幽夢島的人?是人就有可疑,真要查就一視同仁,男人也得留下來。”
……
剛被朱主管派去通報的人回來了,他湊到朱主管耳邊說話,用手擋住窺探的視線。
朱主管的嘴幾乎沒動,只發(fā)出了聲音:“閣主真這么說?”
“是。”
朱主管咬崩了牙:“你說了那值多少兩白銀嗎?”
“我發(fā)誓我說了。”
“……退下吧。”
朱主管抬起雙掌往下壓:“諸位再安靜片刻,我有話要說。”
他等了會兒,接著說:“閣主有令,不進行盤查詢問,諸位可自行離開得應樓。至于丟失的八顆長生藥,我們會全力追查,如果能尋回長生藥,且八位買主還愿意按拍賣價購買,那就繼續(xù)成交。如果買主放棄購買,池魚閣也不會追究。此外,長生藥被盜確實是池魚閣的失責,我們將賠償八位買主每人一百兩,至于剩下的貴客,每人賠償五兩銀子,以此聊表歉意。”
說罷,朱主管肉疼極了,本以為這是筆盆滿缽滿的大買賣,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現(xiàn)在池魚閣分文沒賺不說,還得倒賠上千兩銀子,虧啊,太虧了啊。
這話一出,場內(nèi)自然又是一片鬧哄哄。
池魚閣的人從秘密通道出現(xiàn),帶著陸行舟和寧歸柏離開了得應樓。
別人都能走,陸寧二人身為委托人,還得在池魚閣再留兩日。朱主管找到他們,心中不能說沒有懷疑,但他懷疑很多人,更何況他沒有任何證據(jù)能指向二人,所以只能將懷疑藏起來,跟他們商量后續(xù)的事情。
“若兩位公子沒有要事在身,我建議繼續(xù)住在池魚閣內(nèi)。如果長生藥能夠找回來,而且買主愿意交易,你們留在池魚閣內(nèi),也方便分成。”
陸行舟問:“朱主管認為,長生藥能找回來的概率有多大?”
朱主管面露尷尬:“這個……誰都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