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像見鬼一樣:“你不會不睡覺吧。”
寧歸柏認真說:“我睡覺也在練功。”
陸行舟:“?”
寧歸柏說:“不用擔心我,我做夢都在練功。”
陸行舟:“……”
寧歸柏不說話了。
陸行舟干笑兩聲,豎起大拇指:“你很厲害。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寧歸柏盯著陸行舟,思索著他這是敷衍的話,還是真心實意的夸獎。
陸行舟想到了另一種方法:“或者你跟我一起練吧。”
“一起練?”
“是啊,我們一起爬。”陸行舟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寧歸柏不必耽誤時間,可以順便一起練輕功——雖然這對于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寧歸柏說:“行。”他在不在山上都行,反正有他在,陸行舟不會受傷。
“好,那就從明天開始,我們一起練!”他為表誠意,還跟寧歸柏拉勾了。說來奇怪,寧歸柏這人看起來很冷,肌膚倒是挺熱的。陸行舟給寧歸柏添了個“外冷內熱”的評價。
陸行舟立約即失約。
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可能這些天練太猛了,他又雙叒叕生病了。陸行舟躺在床上,眼冒金星,屋內的家具變成了重重疊疊的虛影,千萬個虛影疊在一起,堆砌不出一個真實的世界。
吳家兄弟的臉也變成了八張。
吳鎖愁:“小舟,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吳非吾伸出十六根手指:“小舟,告訴我,這是多少?”
陸行舟動了動唇,發現自己喉嚨里牽絲拉絮,根本說不出話。
吳鎖愁:“好像很嚴重,我們還是去找鄭兄吧。”
吳非吾:“好,走。”
陸行舟喃喃著:“爸爸,媽媽,爸爸,媽媽……”
他發不出聲,只有口型。鄭獨軒坐在矮凳上,目光澄明,“叭叭叭”是什么意思?陸行舟是餓了么?是在夢中吃飯嗎?
陸行舟睜開眼睛,又閉上了眼睛。
眼前的臉如夢似幻。肯定是假的,他還在夢中。
鄭獨軒笑了聲,把著陸行舟的脈:“你怎么又生病了?”
陸行舟皺眉搖頭,難道是他想生病嗎?不是!他也想知道,他為什么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