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遲遲咬著唇:“看清了,我看見他進了問酒樓。我跟師兄說,那人相貌不俗,想必師兄是因此才認錯了人。”
陸行舟問:“他在大堂嗎?”
任遲遲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聞言搖了搖頭。
伙計急了:“哎呀陸少俠,你背上的傷口在流血,你還問這么多做什么……趕緊去醫館包扎吧。”
西門判既想在問酒樓進行地毯式搜索,又覺得傷錯了人得帶他去包扎,他猶豫不決,難以下定決心。抓登徒子不能等,陸行舟的傷也不能等……
任遲遲看穿了西門判:“師兄,我沒事的,你連忙帶這位少俠去包扎吧。”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他話一說完,往前一邁,卻因失血過多而乏力,搖晃一下就要栽倒。
西門判扶住陸行舟,甩掉遲疑,背著陸行舟就往醫館的方向跑。
一場鬧劇鬧到這,任遲遲羞愧難當,陸行舟和西門判身上都有傷,伙計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焦心不已,只有惡人置身事外,依舊逍遙。
西門判將陸行舟背到最近的醫館,也不管那大夫包扎得好不好,先把血止住才是正事。他將陸行舟送到醫館后,又擔心任遲遲,思索片刻后留下了治療的銀兩和一張紙條,紙上寫著自己的門派姓名,轉身就回了問酒樓。
陸行舟還是因失血暈過去了,這是他來到《三尺青鋒》之后受過最重的傷。等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他謝過大夫,看了眼大夫遞來的紙條:金鉤門,西門判。
原來是金鉤門的人。
背上真痛啊,傷口像鐵鉗一樣緊箍住他,還有加劇的跡象。陸行舟想,這事要是在現實世界,他得馬上去買彩票,人總不能一直倒霉吧,他覺得今日這一樁事簡直是倒霉透頂,他的運氣已經觸底了,必然要反彈。
陸行舟拖著鼓脹疼痛的身軀回到燕歸堂,沒想到在自己的房門外看見了鄭獨軒。
鄭獨軒見陸行舟回來,本想問“你去哪了”,但他嗅到了很濃的血腥味,神色一變:“你受傷了?”
夜濃于墨,月色抹在天邊,淡如水痕,鄭獨軒手里提了盞松油燈,映出眼里純粹的擔憂,陸行舟突然覺得很委屈,他站在原地,抿著唇,要哭不哭的樣子。鄭獨軒走近,要看他是哪里受傷了,陸行舟頭一低,靠在了他的肩上。
【??作者有話說】
①杜甫《乾元中寓居同谷縣作歌七首》
②《圍爐夜話》
第44章善有善報-2
陸行舟的聲音悶悶地傳來:“背受傷了,疼。”
鄭獨軒掐住他的腰一提,直接把他抱回了房中,陸行舟坐在凳上的時候,還有點不清醒。鄭獨軒說:“好好坐著,等我回來。”
陸行舟沒說話,鄭獨軒揉了揉他的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