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陸行舟看了眼天色,“遠嗎?天黑前能去到嗎?”
“可以。”
“那現在去吧。”
“你信了空碧說的話?”
“什么話?”
“說我們煞氣太重,需要修身養性。”
“如果說的是我,他說的沒錯。至于你,我不知道。”
“我殺過人。不是說你的師父。”
“我知道。我也殺過。”
寧歸柏說:“你問我會不會做噩夢,你經常這樣嗎?”
陸行舟“嗯”了聲。
寧歸柏說:“是因為殺了人嗎?”
“不止。”陸行舟咬了咬下嘴唇,“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
“你很難受。”寧歸柏說的是肯定句。
“是嗎?是吧。”陸行舟不想承認,難以否認。
寧歸柏問:“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拋開一切?”
“怎么拋開一切?”
“遠離江湖,不涉是非。”
“我沒辦法。”陸行舟走慢了些,“我做不到。”
寧歸柏又問:“為什么?”
陸行舟說:“我現在沒法告訴你,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寧歸柏就沒再問了。
青玉寺牌匾的已被蝕得辨不清顏色,看來已經有些年頭了,門口立著兩只石獅子,一只怒目齜牙,一只閉眸靜臥,落日鋪灑過來,金燦燦一片,籠在飛簷磚瓦上,籠在寧歸柏的背上,好看得有些像是畫出來的場景。寧歸柏轉過頭:“進去嗎?”
陸行舟微微一怔:“哦……好。”
門口并無僧人守著,兩人跨過門檻,陸行舟找到正在院中掃地的小僧:“你好,我們是來找空碧大師的。”
小僧放下掃把,雙手合十:“請問可是陸公子和寧公子?”
“正是。”
“空碧大師已有交代,請二位隨我來。”
二人跟著小僧穿過庭廊,小僧先將千里馬牽到馬廄,又帶他們去房中安放行李,洗面凈手。陸行舟問:“空碧大師對你說了什么?”
小僧說:“大師說有兩位貴客要來,等你們來了,就給你們安排住處和食物。”
陸行舟再問:“他有說我們要住多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