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做什么?”
“殺手也有好奇心。”
“你們閻王莊不是情報發達嗎?”
“寧歸柏武功高,眼睛毒,在他身邊得不到消息,落不著好處。”換句話說,那些搜集情報的人,多半不敢出現在寧歸柏身邊。就算出現了,也會先被看穿,再被趕跑,做無用功罷了。
陸行舟這下有了點興趣:“你說小……寧歸柏的武功高,意思是他的武功比你高嗎?”
仇飲竹哼笑一聲:“我跟他沒有正面交過手。但他這個年紀……想追上我,恐怕還得再練幾年。”
“你多老了?”陸行舟搖了搖頭,一不小心吐出了心里話,“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貴庚?”
仇飲竹沒有計較陸行舟的“口誤”,坦坦蕩蕩地說:“虛歲三十五。別想著岔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你跟寧歸柏是什么關系?”
“這有什么好問的,我們自然是朋友啊。”陸行舟敷衍道。他想寧歸柏今年周歲十九了,仇飲竹活的歲月接近寧歸柏的兩倍,寧歸柏現在打不過仇飲竹也屬正常。不過陸行舟相信,只要再給寧歸柏三到五年的時間,他肯定可以打贏仇飲竹。
“是嗎?”
愛信不信。陸行舟說:“不然還能是什么?”
“斷袖。”
彼時陸行舟正抓著水囊喝水,聞言嗆到了,他捂著胸口猛烈地咳了十幾聲,眼含水霧,沒什么威懾力地瞪著仇飲竹:“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看來是我想錯了。”仇飲竹這回沒說些什么取笑陸行舟,天邊月越爬越高了,他說:“我要睡了,你也睡吧。”
陸行舟說:“你先睡吧,我守著。”
“你也睡。若有異動,我會知道。”仇飲竹不咸不淡地說:“更何況,你睜著眼睛,我才不放心。”
陸行舟找著機會,立即嘲弄道:“怎么?現在又不相信我身上那個最大的弱點了嗎?”
仇飲竹只說:“你睡不睡?”
陸行舟得寸難進尺:“當然睡。”
荒郊野外的,算不得什么好環境。所幸仇飲竹和陸行舟都不是什么講究之人,一人找了一塊草坪就躺下了,他們隔了五六米的距離,都沒有立即睡著。
說實話,陸行舟折騰了這么一天,早就累了,但幾米外的人是仇飲竹,他怎么能放心睡著?困倦和警惕來回拉扯,讓他不得不保持清醒。
而仇飲竹也沒法完全信任陸行舟,陸行舟豎著耳朵聽了會,沒覺得仇飲竹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想來他也在防備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陸行舟終于扛不住了,困意占據上風,眼皮沉沉地壓下來,將陸行舟摁進了夢鄉。
仇飲竹睜開眼睛,今晚的月很大很薄,掛在黢黑的天幕上,有些烏云游過來,遮住了月亮的光,投射灰暗的剪影。仇飲竹差點就看不見今晚的月亮了,刀口舔血、死里逃生那么多回,僥幸活下來之后,他依舊會有劫后余生之感,多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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