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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歸柏說：“好。”

他們一起去了海邊，陸行舟將五顆長生藥倒在手里，最后看了它們一眼，就將藥都拋進(jìn)了大海，轉(zhuǎn)瞬不見。波濤攪動著貪婪，他們嗅著海風(fēng)和淤泥的味道，不說話，站了很久。

那晚寧歸柏點了根蠟燭，盯著蠟燭慢慢燃燒，燒到最后，蠟燭吐著尚未燃盡的火焰。他湊近去看，煙熏得他閉起眼，像被綿軟的針扎了一下，疼痛中浮現(xiàn)陸行舟的眼睛，忽明忽暗，忽喜忽悲。蠟燭徹底熄滅了，寧歸柏壓抑恐懼，束縛欲望，決定成全陸行舟的念想。

第166章如是我聞-1

處置完長生藥后，暫時沒有新的主線任務(wù)，陸行舟待在客棧內(nèi)，日夜顛倒地爬登天梯。

第七十六層到第八十層依舊是戰(zhàn)斗任務(wù)，但越往上就越吃力，陸行舟摸爬打滾，帶著一身傷險險通過第八十層，升到了第五十八級。

還差十九層，距離成功越近，陸行舟就越浮躁，他恨不得明日就能到第九十九層，可是急也急不來，在登天梯中受的傷留在身上，他得養(yǎng)傷，還得努力練功，不然打不過后面的關(guān)卡。陸行舟沉下心來，轉(zhuǎn)眼就到了三月初七，他二十三歲了，來到這個世界快十年，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這個游戲?qū)嵲谑翘L了。

他察覺到了寧歸柏的變化，寧歸柏原本話就少，不知道在哪一天之后變得更少。寧歸柏也很少再抱他親他，得知陸行舟受傷后，他只是皺緊眉頭，一言不發(fā)地給他包扎傷口。

很反常，不像是生氣了，陸行舟不喜歡這種變化，他旁敲側(cè)擊，試圖找出變化的緣由，但寧歸柏變得狡猾了，他依舊會回答陸行舟的問題，只是每句話都滴水不漏，讓陸行舟猜不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陸行舟瞪寧歸柏，寧歸柏也恍若未覺，陸行舟想過再開口讓寧歸柏走，反正這樣過著也沒什么意思，可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反而不敢說了，他有種直覺，如果他讓寧歸柏離開，寧歸柏這回真的會走。

他走了，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陸行舟叩問自己的心，你在搖擺什么？

煩。

陸行舟趴在窗邊看深春的樹，越看越煩。

更煩的是，寧歸柏不來招惹他了，他卻心癢癢的，每次看到人都恨不得動手動腳。但是他哪里敢動啊？心癢難撓也只能忍著。活該，陸行舟罵自己。

這日，店小二將一遝紙送上來，說那是有人叫他送過來的。

陸行舟粗略看了一眼，紙上密密麻麻的字，寫的好像是……戲詞？他一頭霧水，忙叫住拔腿就走的小二：“等等。”

小二問：“客官有何吩咐？”

“你是不是送錯房間了？”陸行舟想，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人給他送戲本？他又不是戲班子里的人，必然是送錯地方了。

小二抬頭看了眼房間號：“沒有啊，天字號二零三房，就是客官的房間。”

陸行舟撓了撓頭：“送這個的人長什么樣，你還記得嗎？”

“記得。眼睛大大的、鼻子長長的、嘴巴也大大的、下巴圓圓的……”

小二的形容詞極其匱乏，聽得陸行舟哭笑不得：“那人有留下姓名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