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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去哪啊？”

“是有案子了嗎？”

“可也不需要我們?nèi)咳硕既ロ斪锇桑俊?/p>

“莫非是很大的案子？”

“我、我才來這里沒多久，那么快就要去頂罪了啊。”

“大人，給句準(zhǔn)話吧。”

……

乞丐們七嘴八舌，陸行舟覺得又氣又好笑：“不是讓你們?nèi)ロ斪铮亲屇銈冸x開縣衙，從哪來的回哪去，不要再來了。”

此話一出，乞丐們更是炸開了鍋。

“為什么啊？我們又沒做錯事。”

“是啊，我們一直老老實實待在這，憑什么讓我們離開啊？”

“我們不走。我們是從破廟里來的，現(xiàn)在也沒地方可去。”

“對，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走。”

……

陸行舟勸道：“你們?nèi)加惺钟心_，沒有一個是殘疾，也沒有一個是啞巴，就算沒了家，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力氣過活。何必要蹲在這個地方，等著某一天成為替罪羔羊？”

一名乞丐說：“我們雖然有手有腳，但是沒讀過書，也沒學(xué)過武，就算不當(dāng)乞丐，出去了也只能做些粗活賤活，還不如待在這個地方，起碼有瓦遮頭也不愁吃穿，若有一天真的要當(dāng)替罪羔羊，也算享受過一段好日子，我們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其他乞丐附和：“是啊，我們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陸行舟目中流露出厭煩：“做些粗活賤活，起碼能保住一條性命。可你們?nèi)暨@般執(zhí)迷不悟，等真的成為替罪羔羊那一日，等待你們的便只有死路一條。”

乞丐們繼續(xù)激昂道：“我們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軟的不吃，就只好來硬的了。陸行舟說：“別再喊你們的口號了！能不能留在這里，可由不得你們。來人！”

在遠(yuǎn)處看熱鬧的獄卒們呼啦啦地跑過來了。

陸行舟說：“給他們一刻鐘的時間收拾東西，一刻鐘之后，全都給本官趕出去，一個都不準(zhǔn)留。”

獄卒們：“是！”

乞丐們見陸行舟來真的，個個都慌了神情，有的還想撲到陸行舟的身邊，懇求他不要這么做，但陸行舟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大步離開了。

這世道已經(jīng)爛透了，陸行舟邊走變想，他無能為力了。他現(xiàn)在就想退出去，跟第八十一層那個官員說“放棄吧”，他們根本沒法改變什么。

陸行舟喃喃道：“放棄吧，放棄吧，你應(yīng)該看到了，在這個位置上我也做不好。換一百個人，換一百種方式，縣衙的風(fēng)氣，百姓的生活，也不會有什么改變的……”

他走著走著，走到了縣衙外。冷風(fēng)一吹，他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