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自閑說:“我已經派人盯著他了,但閻王莊的人耳目靈敏,行蹤飄忽,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跟丟了。”
“有甘如寄的畫像嗎?”
“有。”
陸行舟下定決心:“把甘如寄的畫像和地址給我,事成之后,你最好履行承諾。”
“好,一諾千金。”盛自閑握緊手,跟陸行舟碰了一下拳。
他還想跟寧歸柏碰拳,寧歸柏搖頭:“一言為定。”
離開池魚閣后,陸行舟跟寧歸柏商量:“殺甘如寄的時候,讓我先上,等我把他的內力耗得差不多之后,你再出手。”
寧歸柏不愿意:“為何不讓我先上?”
“我先探探甘如寄的實力,你在旁邊看著。”
“不是這個原因。”
“好吧,我死不了。”陸行舟避開他的目光,“但我不會死的,等我把甘如寄拖得沒力氣之后,我就退下來,然后你上去一劍把他哢嚓掉,這個計劃多安全、多完美啊。”
寧歸柏說:“我不會這么做的。”
“小柏……”
“不管你是不是不死之軀,我都不會眼看著你身處險境。要么我獨自殺了甘如寄,要么我跟你一塊上,沒有第三種可能。”
陸行舟拗不過寧歸柏:“好吧好吧,那我們一起上。不過你不可以把甘如寄的攻擊都擋下,一起就是一起,不是讓你在前面當盾牌。”
寧歸柏認真思考:“要不我還是一個人上吧。”
陸行舟咬牙切齒:“不可能。”
又要殺人了,不管對方是誰,陸行舟的內心是異常抗拒的。可是甘如寄這種人,若是放在現代,也是要被槍斃的,陸行舟想,也許他不是在對抗“殺壞人”,他是在對抗“融入”,他不想習慣這個世界的法則,徹底成為這個世界的人。可是,要如何掙扎反抗,才能抵擋命運的洪流?
有殺氣!甘如寄閃身一避,但那劍上的寒意,還是侵入了他的皮膚,讓他豎起了渾身汗毛。浴血多年的經驗使他馬上就拔出了劍,倉促間進行迎擊。
寧歸柏劍如快雪,密密籠罩住甘如寄的全身,陸行舟青鋒劍在手,劍氣綿綿如無形的網,簡直無處不在。甘如寄大駭,這兩人武藝超群,是從哪里竄出來的?
在爍爍劍影中,陸行舟還仔細辨認了甘如寄的容貌,不錯,跟畫像上的一模一樣,盛自閑真是請了個好畫師。
甘如寄不是吃素的,等他回過神冷靜下來,一把劍舞得虎虎生威,無人能近,以一敵二,竟然也能暫時不落下風。他大喝一聲:“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