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燈籠,啪、啪、啪,一盞接一盞熄滅。
最后一盞燈滅的瞬間,月光都變成了慘綠色。
臥槽!
丁辰心頭一跳,本能地拉住顧婉清的手,往后退了兩步。
別怕。他低聲道,但手心全是汗。
顧婉清低頭看了眼他的腿——抖得像篩糠。
她沉默了兩秒,幽幽開口:阿辰,你一說。。。我更怕了。
十一道人影踏著詭異的步伐從院落四周走出,每走一步,腳下的青石板就結出一層黑霜,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丁辰汗毛倒豎。
他神識掃過去,然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他媽不是人。
準確說,是人,但每個人身上都纏著像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東西——符文在皮膚下游走,眼眶里閃著幽藍色的光。
陰陽師。楚無痕冷冷吐出三個字。
顧二爺眼中閃過寒芒:看來是打聽清楚了老夫回江北的消息,特意挑這個時候來的。
他目光掃過院中——歸云山莊能戰之人寥寥無幾,而對方來了五名上級陰陽師,六名中陰陽師,其中最前面的三人,光是站在那,都讓他感到脊背發涼。
為首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慘白得不像活人的臉,眼眶深陷,嘴角卻咧到耳根:
顧長青,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像指甲劃過玻璃,刺耳又陰冷。
在南海,你不是說三途川的雜碎,永遠別想踏入內陸一步
今天我就來問問——
他指了指腳下的青石板:
這,算不算踏進來了?
你的臉,疼不疼?
顧二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沒有接話。
但丁辰能看到,他緊握的手,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