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伸出三根手指,精準地搭在了張月手腕的寸關尺上。
板房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張月壓抑的、帶著痛楚的喘息聲和張濟民指尖感受脈搏時細微的摩擦聲。
他的眉頭越鎖越緊,臉上的凝重幾乎要滴出水來。
“伸舌頭。”
張月聽話的伸出了舌頭。
張父又迅速查看了張月的舌苔。
“問題不大,能治。”
他立刻轉向藥箱,手指在琳瑯滿目的藥瓶、針具間快速翻動,精準地取出幾樣東西:
一個扁平的青瓷小罐,一個裝著深褐色藥水的細頸瓷瓶,幾支長短不一的銀針,
還有一個小小的、帶著細長嘴的銅制火罐。
動作麻利得沒有一絲多余。
“建國,快!弄個穩定的小火源!要文火!”張濟民頭也不抬地吩咐。
“好!”
許建國二話不說,立刻從自己的工具包里翻出一個小型酒精爐和固體酒精塊,熟練地點燃,藍色的火苗穩定地跳躍起來。
“陽子,按住月兒肩膀,別讓她亂動!”
張濟民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許陽立刻上前,雙手穩穩按住張月的右肩,感受著她身體因劇痛和高熱而傳來的陣陣顫抖。
張母也趕緊上前,幫忙固定住女兒的身體。
張濟民深吸一口氣,眼神銳利如刀,鎖定張月手腕上那個微小的、幾乎被腫脹淹沒的暗紅色咬痕。
他取出一根最細的三棱銀針,
針尖在酒精爐的火焰上飛快地燎過,帶起一絲青煙。
隨即,他左手穩穩托起張月腫脹滾燙的手腕,右手持針,快如閃電般對著那暗紅點刺了下去。
動作精準、穩定,帶著一種千錘百煉的韻律感。
“呃!”張月痛得身體猛地一抽,但被許陽死死按住。
針尖刺入,張濟民手腕極其輕微地一旋一挑!
隨著他的動作,一個正在蠕動的小蟲,被銀針的尖端極其巧妙地被挑了出來。
許多透明的膿水流了出來,還夾雜著一些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