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禾皺了皺眉,剛要開口,村長已經接過話,“現在這可是大事,誰家都得看,你家也不能特殊。”
說著,他就推開門往里走。
老頭想攔,卻被廉驍按住了胳膊。
屋里光線昏暗,一個老婆子裹著被子坐在炕上,看見他們進來,下意識往里縮了縮。
她的左手藏在被子里,袖口似乎有點鼓。
“大娘,您手咋了?”許星禾走過去,輕聲問。
老婆子眼神慌了,卻沒說話。
老頭急忙辯解,“沒啥,就是凍著了,不敢露出來……”
“凍著了也得看看,要是凍傷了,我這里正好還有凍瘡膏。”許星禾伸手想掀被子,老婆子卻猛地抓緊了。
這一下,一點布料邊角露了出來。
廉驍立刻上前,“把袖子卷起來!”
老頭還想攔,卻被張辭書按住。
老婆子沒辦法,只能慢慢卷起袖子。
手腕上纏著塊臟乎乎的布條,雖然沒滲血,但明顯是新包扎的。
“這傷咋來的?”村長臉色沉了下來。
老婆子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話。
最后還是老頭嘆了口氣,說了實話,“是下午劈柴時不小心砍到的,聽說軍部在查受傷的人,怕你們誤會,才沒敢說……”
許星禾讓廉驍檢查了傷口,確實是刀傷,邊緣整齊,不像槍傷。
她好心留下了藥,“大娘,我們是查受槍傷的人,您別怕。這個布條別用了,會感染的,清洗干凈后,抹上這個藥,然后用干凈的布條包扎,這幾天就不要碰水了。”
安撫好后,他們才繼續調查。
一路查下來,多數人家都是被槍聲驚醒,家里人都在,沒什么異常,只有兩三戶有小傷,但都是之前干活弄的,跟槍傷無關。
走到馮秋實家附近時,許星禾腳步頓了頓。
她記得沈岸,那個老師,最近他好像一直沒什么動靜,除了那天見過一次之外,其余時間毫無存在感。
村長上前敲門,“馮丫頭,開門,查兇手!”
好一會門才打開,馮秋實穿著棉襖,頭發有點亂,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村長,咋的了?”
村長又照例解釋了一遍,“沈老師呢?”
“他……他在里頭呢。”馮秋實說完,側身讓開了門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