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都少穿了一只。
一邊跑一邊喊得震天響。
“殺人了!軍部殺人了!”
“快來人啊,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廉驍怒極反笑,“誰要殺你了?”
二賴子一口氣跑到村中央,這才終于停下,不管不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哀嚎起來,“我爹死的冤啊,到現在都沒下葬,還要被人切開,現在軍部的人還來欺負我,又是逼問又是動手的,這是要對我屈打成招啊,我還能害我親爹嗎!”
他的哭聲尖銳刺耳,很快就把周圍的村民們都給驚動了。
二賴子見人一多,哭得更起勁了,“廉驍和許星禾跑到我家里,硬說我知道兇手是誰,我要是知道,我能不說嗎?廉驍還要打我,這是欺負我沒有爹撐腰啊!”
他邊嚎邊吸鼻涕,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廉驍在人群外氣地攥緊了拳頭,好幾次想沖上去把這撒潑的小子拎起來,都被許星禾死死拉住!
“別沖動,”許星禾壓低聲音,“這里人多,你真動手了,才真中了他的計,到時候軍部打人的帽子扣下來,對你有影響。走吧,他估計短時間內不會說的,我們先回軍部。”
她要和王政委一起離開,去看軍部的尸檢結果。
廉驍也不想再待了,“這個二賴子現在對我有抵抗心理,換個人盯著吧,說不定還能說動他。”
兩人轉身離開,一起去找張辭書,坐上王政委的車,去往軍部。
這邊的動靜不小,驚動了正在昏睡中的許明禮。
他緩緩睜開眼,臉色依舊慘白,嘴唇干裂起皮,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濕,黏在皮膚上。
他渾身發軟,稍微動一下,小臂的傷口就傳來鉆心的疼。
他艱難地側過身,啞著嗓子問守在旁邊的馮秋實,“外面……誰在喊?是二賴子?”
馮秋實臉色也不好看,聽見許明禮問,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嗯,是他。”
“他在喊什么?”
“好像是軍部的人剛才去審他了,問他知不知道線索,他不樂意,就跑出來撒潑,喊什么打人了,屈打成招,還喊殺人了……”
“審訊?”許明禮的心咯噔一下,瞬間沉到了谷底,連傷口的疼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慌蓋過了。
他撐著胳膊想坐起來,卻因為無力又跌回炕上,呼吸急促起來,“他們開始審二賴子了?為什么突然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