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驍幾乎是踉蹌地沖過去,他的腿已經麻了,大腦一片空白,但此刻他什么都顧不上,滿腦子只有一句話,“我爺爺怎么樣?”
醫生摘掉口罩,露出一張疲憊的面容,“手術很成功,廉老將軍已經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接下來,就看廉老自己的了?!?/p>
廉驍幾乎是瞬間拖力,坐在了地上,“我爺爺……沒事了?”
他紅著眼眶,淚水再也忍不住掉下來。
堂堂七尺男兒,遇到傷心事,也一樣會哭得像個孩子。
那些老人也一個個抹著眼淚。
他們在戰場上都沒哭過,此刻卻哭了,但這是高興的淚水!
許星禾長舒一口氣,站起身,走到廉驍身前,重重抱住他,“廉驍,廉爺爺脫離危險了,接下來一定會好的?!?/p>
廉驍嗅著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閉上了眼睛,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
陽光透過醫院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廉驍是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的。
他猛地睜開眼,大腦空白了幾秒,隨即像想起什么似的,掙扎著就要坐起來,聲音沙啞,“爺爺……我爺爺怎么樣了?”
隔壁病床的許星禾和趴在床邊淺睡的江凜川同時驚醒。
許星禾趕緊起身,先伸手摸了摸廉驍的額頭,眉頭微微一皺,怎么還是這么燙,“你別急,先躺好?!?/p>
她遞過一杯溫水,“廉爺爺還在昏迷,但醫生早上剛去看過,說各項指標都穩定了,沒有再出血,情況比預想的好。”
廉驍攥著水杯的手緊了緊,掙扎著就要下床,“我得去看看,我要親眼看看才放心?!?/p>
他這兩天幾乎沒合眼,眼眶熬得通紅,臉色蒼白,連走路都有些搖晃。
江凜川上前搭了把手,幫他穩住身形,“慢點,我扶你過去?!?/p>
兩人一左一右攙著廉驍走到重癥監護室外。
廉爺爺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身上插著幾根管子,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平穩地跳動著,發出規律的滴滴聲。
廉驍盯著玻璃里的身影,緊繃的肩膀終于緩緩松懈下來,眼眶卻莫名一熱。
他抬手抹了把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兩天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可以暫時落回肚子里了。
“行了,該回去休息了?!痹S星禾扶著他往回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臉色比病人還難看。廉爺爺醒了還得靠你照顧,你要是垮了,誰來撐著?而且你還感冒了,更需要好好養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