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驍剛擦完嘴想說話,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小護士跑得滿臉通紅,喘著氣喊道,“廉同志,老首長醒了!”
“什么?”廉驍手里的碗哐當一聲掉在桌上,猛地站起身,差點帶翻椅子。
江凜川和許星禾也立刻起身,三人跟著護士往重癥監護室跑。
監護室里。
廉爺爺已經能微微睜開眼,臉色雖依舊蒼白,眼神卻有了些許神采,至少看起來不像是油盡燈枯的樣子。
護工正用棉簽給他潤嘴唇,見他們進來,立刻笑著站起身,“廉老剛醒沒多久,還念叨著你們呢。”
“爺爺!”廉驍快步走到床邊,聲音哽咽,卻怕驚擾到他,刻意放輕了音量。
廉老緩緩轉動眼珠,看向他們三人,嘴角牽起一抹虛弱的笑,“都在啊,好,好!等我好起來,咱們……一起吃頓飯。”
“您放心,我們一定等您!”許星禾連忙應下,眼眶也有些熱,“相信您很快就能出院了。”
江凜川點頭附和,“您好好養身體,其他的都不用操心。”
廉老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廉驍身上,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你留下……陪我說說話。”
說完,他又看向許星禾和江凜川,“你們倆……出去逛逛,別總守著我這個老頭子,滬市好玩的地方多著呢。”
許星禾立刻明白,廉爺爺是有話要跟廉驍說,連忙拉了拉江凜川的胳膊,“好,那我們先出去,您好好休息,晚點再來看您。”
兩人走出醫院大門,午后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驅散了連日來的壓抑。
江凜川虛虛牽著許星禾的手,沿著街邊的梧桐樹慢慢走,忽然,他停下腳步,輕聲道,“星禾,你父母的墓地……是不是在滬市?我還沒去祭拜過。我想告訴他們,不用擔心你,未來余生,我會代替他們照顧好你。”
許星禾腳步一頓,心里泛起一陣酸澀,“在西郊的陵園里,我帶你過去。”
上輩子她被囚禁,一直到死都沒能來祭拜一次。
這輩子重生,她來了一次,可一次怎么夠呢?
里面埋著的,可是她的父母,是她這輩子最親的人。
哪怕是江凜川,也永遠都無法取代他們。
江凜川握緊她的手,語氣溫柔,“我們去買束花,看看他們。”
兩人找了家花店,選了一束潔白的菊花和幾支淡雅的百合。
那是許星禾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