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禾搖搖頭,“那達慕大會?那是什么?”
她的確不清楚。
上輩子她被關(guān)著,所能看到的,接觸到的,到底都是有限的。
這輩子她活的時間也不長,算起來從重生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就才一年多而已。
江凜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達慕是東蒙這邊的傳統(tǒng)大會,算是當?shù)刈盥≈氐幕顒恿耍兴樱愸R,射箭這些項目,每次舉辦都會特別熱鬧,附近幾個林場和村子的人都會去參加。”
他詳細解釋道,“以前在部隊執(zhí)行任務(wù)時,我去過一次那達慕大會,場面特別壯觀。尤其是摔跤比賽,參賽的人都會穿傳統(tǒng)的摔跤服,還要唱摔跤歌,贏了的人會被當成英雄,特別受尊重。而且還會在草原上舉辦,總之算是當?shù)刈盥≈氐幕顒樱凑瘴伊私獾臅r間看,下個月就會有那達慕大會。”
許星禾聽得眼睛發(fā)亮,“舉辦時間真的就在下個月嗎?我們到時候也能去看嗎?”
“不僅能去看,大概率還得去參加。”江凜川點頭,語氣帶著幾分肯定,“林場每年都會組織大家伙去那達慕大會,一來是跟附近村子搞好關(guān)系,二來也是讓大家放松放松,知青是下鄉(xiāng)搞建設(shè),不是那些臭老九,肯定是有機會去參加的。”
說到這里,江凜川的眼神沉了沉,聲音壓低了些,“最重要的是,那達慕大會的摔跤比賽,參賽選手必須穿傳統(tǒng)的摔跤服,那種衣服很寬松,而且為了方便活動,不會穿太多貼身衣物。張強那個人警惕性極高,貼身衣物里很可能藏著我們要找的最后那份文件。”
許星禾心里一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那達慕大會的摔跤比賽,是張強唯一可能脫下貼身衣物的機會?”
“對。”江凜川點頭,語氣嚴肅起來,“我之前觀察過,張強每天出門都穿得很整齊,估計只有在自己家才會脫下來,除非我們給他下藥,但是這樣的人,一旦下了藥,他肯定會有準備,我們不能冒險。”
“但那達慕大會的摔跤比賽不一樣,他作為林場的大隊長,每年都會參加摔跤項目,而且一定要爭個好名次。到時候他換上摔跤服,肯定會把貼身衣物脫下來放在休息區(qū),這是我們唯一能拿到文件的機會。”
許星禾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找了這么久,終于有了拿到最后文件的機會。
她看著江凜川,眼神里滿是期待,“那我們到時候就去盯著他的休息區(qū)?只要他脫下貼身衣物,我們就能找到文件了?”
“沒那么簡單。”江凜川搖了搖頭,冷靜地分析,“那達慕大會人多眼雜,休息區(qū)肯定也有很多人,我們不能貿(mào)然行動,得提前規(guī)劃好路線,還要找機會引開周圍的人。而且張強肯定會安排人看著自己的東西,我們得小心應(yīng)對,不能暴露自己。”
“不過這確實是目前唯一的機會,我們得提前準備。接下來的時間除了觀察張強的動向,還要多打聽那達慕大會的具體流程,看看摔跤比賽的休息區(qū)在哪里,有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形。”
許星禾重重地點頭,心里的興奮壓都壓不住。
雖然任務(wù)還沒完成,但終于看到了希望。
她和江凜川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起身,朝著林子外走去。
許星禾回到知青點,剛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幾個女老知青蹲在井邊洗衣服,木盆里堆著幾件舊衣服,她們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只有搓衣板摩擦布料的嘩啦聲在院子里回蕩,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