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護著狐偃的士兵,看著躺在地上“呼呼”睡大覺的狐偃,議論紛紛。
“細封元帥真狠心,看把狐將軍累成啥?不是支撐不住,誰會在戰斗中,能睡著覺,還睡得這么香!”有個士兵說。
另一個士兵說道:“好險啊,要不是狐毛將軍及時趕到,恐怕狐偃將軍居沒命活了!”
有個士兵接口道:“狐毛將軍真威武,那一槍下去,能刺死三個人啊!”
有一個士兵不說話,聽他們議論,也慢吞吞說道:“要我說啊,還是狐偃將軍,巧安排,善謀略,趁赤狄兵大意,沒有防備,神速燒掉赤狄兵的兵營,如今,糧倉也華為灰燼,小小年紀,有此智慧,真是了不起!”
夜風裹挾著焦糊味撲面而來,赫連城望著漫天大火,手中戰斧“當啷”墜地——他苦心經營的糧草,此刻,正隨著烈焰化作灰燼。
“快救火!”拓跋巖的嘶吼聲,被火舌吞沒。
拓跋巖望著燃燒的糧車,突然聽到探馬回報,說道:“將軍!白狄軍在東南方向的兵力,不超過千一人!我們中計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整齊的馬蹄聲,白狄大軍的火把連成一片,宛如一條燃燒的巨龍,向這邊席卷而來。
火光中,狐偃手持青銅令旗,他指向敵營:“赤狄已失糧草,軍心必亂!全軍聽令,三面合圍!”
狐毛則一馬當先,梅花亮銀槍如游龍般,刺倒擋路的赤狄士兵,槍尖挑飛赤狄士兵的銅盔,在火光照耀下,劃出詭異的拋物線。
赫連城看到阿包洪部落的營地和糧倉,被一片大火化為無憂,他仰天長嘯:“大勢已去,大勢已去,我的十萬大軍啊!。”
他怪自己大意,認為白狄立足未穩,肯定不會今夜來犯。
拓跋巖安慰赫連城道:“大帥,勝敗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赫連城哽咽著說道:“拓跋巖,召集余下的士兵,速速逃向辰門部落,投奔耶律洪基。”
在阿包洪城內,細封池站在城墻上,撫著金絲鑲邊的獸首護甲,三角眼盯著遠處,沖天的火光。
他的手指,在腰間玉佩上。
細封池看到敵營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飄過來,心里暗自竊喜,對拓跋洪說道:“狐毛狐偃,你們是個人才,狐偃還號稱睿智聰明,這下,我看你們還是不是人才了,恐怕這時候,你們倆已經歇才,徹底玩完了!”拓跋洪聽罷,雖然暗地里對細封池的做派不太滿意,但也不敢流露。
拓跋洪攥著玄鐵盾牌的指節發白,他的喉結,在青銅面具下滾動著,說道:那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怕是連摸著麻蝦在哪頭放屁,都還沒有,就要變成焦炭了。
他偷偷去看主帥那陰晴不定的臉色。
夜風裹著焦糊味掠過轅門,細封池突然仰頭大笑,震得頭盔上的雉羽,簌簌地抖動。
細封池興奮地說:看看,這就是狐毛、狐偃,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雞雛!當本帥的軍令是兒戲?
話音未落,馬蹄聲“噠噠噠噠噠”傳來,踏破夜空,探馬渾身是血,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大聲報:報——狐將軍、狐軍師凱旋!
細封池心里一驚,但他很快就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