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青的馬車上,先是兩匹馬先后中箭,嘶鳴著匍匐在地,不能動彈,任憑彥青嗎片子摔得脆響,馬車還是被擱淺在原地。
如果不是拓跋洪高聲吆喝,那“不準殺賊”的軍令,縱有十個彥青,一百個彥青,只怕這會兒也會被敵軍當炮灰,被射成篩子。
士卒一步步逼近,陰陽臉棄了弓箭,抽出腰間長刀,瞬間開啟“切瓜”頻道,刀光對著敵人的腦瓜瓢,“霍霍,霍霍,霍霍,”煞是勇猛。
彥青殺得痛快,連砍二十多個腦瓜瓢,他殺得正盡興,突然,從右側刺過來一根長槍,他的肩膀便被長槍刺中,鮮血向四周飛濺,血點染紅了他的戰衣,最終因為神疲力竭,被拓跋洪擒獲。
這彥青,別看他長得不好看,但骨子里透著一股硬氣。
拓跋洪來到大牢,見彥青被綁在行刑架上,他的衣衫在戰場上,變得衣衫襤褸,被鞭子抽打的地方一道道血印,脊背上和胸口鮮血淋漓,殷紅的血漬染透了衣袍。
他得頭發非常凌亂地散落在胸前,頭發上還夾帶著幾根柴草,他低垂下腦袋,散發遮去了面容。
拓跋洪在他身邊走了幾步,然后竟然假裝關切的樣子,高聲叫道:“哎呀,你受委屈了!”
他說罷,抬手假惺惺地要去解繩索。
拓跋洪撅起尾巴,彥青就知道他拉什么屎,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嗎?哼,給我來這一套,想瞎你拓跋洪的狗眼!
彥青猛地抬起頭,瞪著血紅的雙眼,故意狠狠一甩肩膀,把拓跋洪撞得一個趔趄。
拓跋洪也不惱,仍笑著吩咐身旁士卒道:“快,快給彥青將軍,找身干凈衣裳換上。”
“收起你那惺惺作態的假臉!想從我嘴里撬出太子下落,簡直是白日做夢!”
拓跋洪仍是一臉堆笑道:“常言說,識時務者為俊杰,如今,君王薨逝,細封池大元帥手握重兵,把持著二白犬宮朝堂,定會輔佐公子狐維坐上君王,那狐吉太子,可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啊!你如果識相點,早點說出太子和少主的下落,等狐維做了君王,封王封侯,大有希望!”
彥青怒罵道:“拓跋洪,你和細封池不顧廉恥,身為朝廷明官,吃著朝廷俸祿,卻和細封池穿一條褲子,妄圖謀權篡國,真是可恥至極!我相信,白狄大臣和百姓,絕不會讓你們得逞的,你們必將遭到白狄人民的唾棄!”
彥青說罷,口中一口唾沫裹挾著血絲,直直朝拓跋洪面頰射去。
拓跋洪沉著臉,掏出汗巾擦拭,旋即惱羞成怒,大吼道:“彥青,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臉你不要,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來人吶,大刑伺候!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一時間,牢房里傳出皮鞭“啪啪”的響聲,他們把彥青打的暈死了過去。
拓跋洪叫道:“取水來,潑醒他,繼續拷問!”
士兵取來一桶冷水,兜頭朝昏死過去的彥青兜頭潑下,繼續用繩子抽打他。
毒打之下,陰陽臉反倒大叫:“痛快,解癮!”
太子的行蹤,依舊毫無頭緒。
拓跋洪氣得直跺腳,咬牙切齒道:“灌辣椒水!用烙鐵燙!哪怕撬,也要撬出他嘴里的話,必須問出太子的下落!”
與此同時,危險如影隨形,正在悄然逼近狐吉與狐偃。
拓跋洪親眼見彥青,在辰門附近兜轉一圈后,太子便沒了蹤跡,心中篤定,太子和少主定還在這辰門附近,于是,就把辰門部落分成了四個部分,命令四個百夫長,分包辰門這四方區域,展開地毯式搜尋。
負責東南區域的,是個瘦高個,生著一副公鴨嗓的百夫長,他行事高調,動靜大得幾里外都能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