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告訴他實情,狐吉更著急,更擋不住太子逃回二白犬宮去。
拓步看著太子,等了好幾分鐘,才把狐格君王薨逝、細封池叛亂,掌控二白犬宮的事情低聲說給狐吉和狐偃聽。
狐吉聽后,頓覺五雷轟頂,果真與自己所想無二。他滿心擔憂母親的安全,淚水瞬間奪眶而出,身體也止不住地抽搐起來。
“母親……她在那虎狼之地,該如何是好啊!我定要將她救出,絕不能讓她受半點傷害!”狐吉悲痛欲絕地哭訴道。
當聽到狐突國相和其他三位大臣被軟禁,狐偃義憤填膺,緊握的拳頭砸在墻上:“放我出去,我要回去,我要殺了細封池那老賊!”
狐吉也紅了雙眼,狠狠地啐了一口,咬著牙說道:“細封池這奸賊,竟敢謀逆篡位,我與他不共戴天!往昔我或許年少懵懂,但經此逃亡磨難,我已不再是從前那個軟弱無能的太子。我定要集結各方力量,讓這逆賊血債血償,還我白狄國一片清明!我要像父親那般英勇果敢,守護好我們的國家和子民,重振白狄國的雄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從未有過的堅毅與決絕,仿佛在這一刻,已下定決心踏上復仇與復國的艱難征程,那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將成為他前行的無盡動力。
彥青跪下來:“太子保重、少主保重,細封池和新任君王發布通緝令,四處捕殺太子,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不能回去??!”
狐偃激蕩的心情稍微平復,他抱住狐吉,反倒勸解太子:“太子冷靜,回去只能送死!這不是正好稱了他們的意!你父王看到了也會死不瞑目,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細封池老賊,你等著,你們監禁母后,謀權篡國,不會長久的!”狐吉還不知道母后被殺害的消息,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不只是太子位不保,父親新死,而且母后性命不保。他一下子失去太多珍貴的東西,讓他承載不了,猶如把他身上的桂冠、光環、美衣全部拿走,赤裸裸也就赤裸裸,還把內心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拿掉、一個關押,那不是等同于摘掉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肝?誰能承受?是個人都難以承受。
狐吉眼淚連連,鼻涕一把淚一把,在衣袖上亂擦亂抹。
這哪里還是前太子風范,簡直與鄉村野婦無二。也是,換誰誰能把控得住?!更別說顧忌臉面尊嚴幾個字。
狐偃也很難過??!父親被軟禁,生死難卜,但他知道,不是患得患失的時候,狐吉很激動,人一激動就會沖動,會犯傻,自己得保護狐吉,調整好狐吉的狀態很重要。
狐偃很快樂觀起來,不樂觀又怎么樣,看著有些哀傷、煩躁的狐吉,即便是裝也要裝得跟真的一樣,他強擠著笑寬慰道:“我們關在小小的籠子里啊,雖然籠子很小,有些擁擠,動一下都困難,但想想剛才的驚心動魄,我們脫離了生命危險!至少我們很安全!”
“哪有啊!半天時間已過,大家關在這里無人問津,難不成士為正卿看到信,不愿意惹禍上身,不愿伸出援手?”
狐維是細封九的兒子,因為母親受寵愛,君王愛屋及烏,把他視若掌上明珠。
君王的死,讓他如同坐上了過山車。
細封九先是十分肯定地告訴他,他即將繼承王位。
他著實得意了一段時間,但隨著君王的死,這個夢徹底被打碎,還變成了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