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的大概意思是:小河溝的水啊嘩啦啦,白石鮮明亮晶晶。白底紅邊的繡花衣,跟你到曲沃城。既然見到了心上人,心里怎能不高興?我聽到秘密的命令,可不敢告訴別人。
她念得極其投入,搖頭晃腦,完全沒發現躡手躡腳進來的狐突。
狐突看著妻子這難得一見的“文藝范兒”,憋著笑,偷偷摸到她身后,突然伸出大手,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
“呀!”留吁氏驚呼一聲,下意識去摸捂在眼睛上的手。那雙手粗大有力,手掌和指根握兵器磨出的老繭硬邦邦的,這觸感太熟悉了!
“老爺!是老爺!老爺回來了!”留吁氏驚喜地叫出聲,猛地轉身,像乳燕投林般撲進了狐突懷里。
狐突摟著妻子,用手指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你呀,性子也太急了點。偃兒才多大?連話都不會說呢!你以前可是一聽《詩經》就喊頭疼的主兒,現在為了哄兒子,難為自己學這個?別太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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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嘛!”留吁氏不依,像個撒嬌的小女孩,“老爺你聽!我給他唱的時候,他聽得懂的!不信你看!”她不服氣地對著兒子,又把那首《揚之水》字正腔圓地念了一遍。
狐突將信將疑,目光投向搖籃里的兒子。
只見小狐偃的眉毛隨著母親的吟誦一挑一挑,小腳丫有節奏地踢騰著,顯得異常興奮。
等留吁氏最后一個字落下,小家伙居然手舞足蹈,爆發出一陣極其響亮歡快的“哈哈哈哈哈”大笑!仿佛真的聽懂了詩中情郎相會的喜悅!
狐突看得目瞪口呆,隨即咧開嘴,笑得比兒子還開心:“哈哈哈!我兒非凡人!就不能用常理度之!你瞧!他聽懂了!他真聽懂了!”這一刻,什么國相威嚴,統統拋到九霄云外,只剩下一個為“神童”兒子驕傲的傻爹。
留吁氏將狐偃交給白云朵,來到院中。這時候,狐格君王的獎賞被送到了國相府。
留吁氏把兒子交給白云朵,和狐突來到院中。
這時,狐格君王的賞賜也浩浩蕩蕩地送到了國相府。
三十匹神駿的高頭大馬,二十匹流光溢彩的錦緞,還有堆積如山的五十擔谷物,把院子都快塞滿了。
“夫人!快看!”狐突指著滿院的賞賜,意氣風發,像個打了勝仗急于向家人炫耀的少年郎,“赤狄在爾京的勢力,被我們連根拔起了!從今往后,咱們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想想這一仗,打得真過癮!大獲全勝啊夫人!”
留吁氏看著丈夫眉飛色舞的樣子,眼中滿是溫柔和崇拜:“嗯嗯,我一直對老爺有信心!我就知道老爺親自出馬,定能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被老婆這么一夸,狐突臉上的笑容更是藏都藏不住,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
留吁氏的目光掃過那些馬匹、錦緞和谷物,隔著窗戶,歡喜地用手指點著數。
狐突敏銳地捕捉到,妻子的眼珠子正滴溜溜地轉動著,閃爍著一種他非常熟悉的、帶著點算計和懇求的光芒——每次她露出這種眼神,準是有事相求,而且通常是不太好開口的那種。
狐突內心思考道:得,來了。這小眼神兒,準沒好事兒。不過剛打了勝仗,心情好,聽聽無妨。
沒錯,狐突老爺您猜對了!留吁氏夫人心里,確實藏著一件大事!這事兒,還得從前天晚上她做的一個怪夢說起…
前天晚上,她剛剛睡著,就感覺進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大街兩旁,高高地懸掛著一個個明亮的燈籠,道路寬敞平坦。
然后,她看到了更嚇人的東西!
四個輪子的鐵盒子!跑得飛快!里面還坐著人!留吁氏直咂舌頭:馬呢?沒馬拉它怎么跑的?哎呀,莫非這都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