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母國吧,即便拼了性命,也不后悔!”狐吉拉住狐偃的胳膊,要走。
狐偃何嘗不想快意恩仇,救出父親。
但就在他有些沖動,準備來一個說走就走的行動時,他腦子又有些猶豫,自言自語道:“少主,每臨大事有靜氣,在關鍵時候,可不能犯糊涂啊!白狄如今形勢不明,你我回國無疑于狼入虎口,咱們可暫避風險,伺機而動!”
狐偃這樣自語著,腦中的思路就清醒了。
他拉住狐吉,勸解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白狄現在狐維是君王,細封九和細封池掌控政權,如今,剛剛擺脫了他們的追殺,他們齊肯就此罷休,回去無異于狼入虎口,咱們暫且躲避在這里,伺機而動!”
“我不管,即便是死,我也要回國!我不能置母后的生死于不顧!你不是白狄人的子孫,白狄人啥時候做過孬種,你貪生怕死,置父母的生死于不顧?”狐吉更加激動,就要往外走。
正在狐偃阻止狐吉,撕扯之時,聽到來報士為正卿來韶華府,還派人送來了一車書,兩個人急忙迎出來。
“士為正卿一大早來府,未能遠迎,還請多多包涵!”狐吉和狐偃急忙叩禮道。
“士為正卿,請放我回白狄,父王薨逝,我不能守孝,實在慚愧,如今母后身陷囹圄,我要回白狄,祭拜父王,拯救母后!而且,我也不想給武公和大夫您惹下麻煩!”狐吉眼圈紅腫,哭訴道。
為拯救保護太子狐偃,士為正卿費盡心機,奔走勞碌,上下打點。
聽到此話氣得兩頁肺片鼓鼓亂顫,你說可氣不可氣,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上桿子往刀口上撞,不是找死是什么?他真想站起來打醒倆人,但再看看兩個稚氣未脫,身上黃毛尚未褪盡的孩子淚眼朦朧,一股愛憐之情涌上心頭。
他扭轉頭,把話語權交給了彥青,他看著彥青說道:“且不說我和武公如何大費周章,冒著得罪白狄的危險,想方設法保你們安全,且聽聽彥青告訴你們,你們母國為了救你倆,興師勞眾,犧牲那么多人的性命。”
彥青并沒有去接士為的話,跑題了,跑題得很!他看似云淡風輕,沉浸在自己的往事中。
彥青看著士為說道:“恩人,我叫你恩人,太子和少主猜出來了吧?我們關系確實非同一般。我以前也是個大帥哥,可不是現在的陰陽臉,這嘴獠牙也是接上去的。士為正卿可以為我作證。”他有意調侃一下,調整一下狐吉和狐偃痛苦的心情。
士為點點頭,又點點頭:“這個不假,他的婆姨可是曲沃城有名的美女。”
說起他婆姨,彥青一下就黑了臉,語氣沉重地繼續說:“十年前,我在曲沃殺死為害鄉里、霸占欺侮我婆姨的縣丞蕭三郎后,士為正卿救下了我,并親自護佑他逃出曲沃。逃到白狄邊界辰門,在那里挖了地道,晝伏夜出,還是夜夜擔心,為了不讓人認出,還自己把臉刺破,用染色草破了相,讓一個江湖游醫給我接了牙,這就整了容。一次夜里出來偷東西,被抓到,送到官府,多虧狐突救下,留在身邊,被狐突國相重用,那天休慕深夜造訪,狐突國相預料到君王狐格遭遇不測,知道宮中有變,那天晚上隨休慕去二白犬宮前,安排委托守門的給我傳了一封信,說太子他們一群少年在宗祠,要我阻止狐吉進宮,并保護太子安然無恙。福有福報,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我就想到了辰門,想到了辰門那個地道,沒成想這個地道成了太子和少主狐偃的藏身洞,也多虧我告訴了狐突國相辰門這個藏身洞,狐突國相才妙巧安排,大將巴東也是遵照狐突的指示,才找到了這里。”